见,你是一点个子也没长啊。”
仙童道谢接下,挠挠头说:“我们又不是肉体凡胎,想长大也要问过江山君的意思。”
灵山童子都是由山中灵植所化,能长到半人高,已经实属不易。
打头的仙童身后跟着长长一溜儿与他模样相似的“人”,抬着长长一溜儿打着红绸花的枣木箱。
明有河看出后面的仙童都是叶子作的幻身,不禁疑道:“这么多箱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抬?”
仙童扬起脸,胸膛一挺,骄傲道:“他们办事不仔细,江山君说我认真,故而只派了我来。”
他身后一群仙童学着他的动作,同时挺起了胸膛。
那些枣木箱众装的东西绝非凡品,明有河打眼一望,少说也有七八十件。
鲜红的绸花有些刺眼,明有何哼笑一声,阴阳怪气起来,“几年未见,江山君想得还是这么周到。世人只知他的剑快,殊不知他老人家做事也很利落。你们不芜前辈还健在呢,他就着手准备另谋贤妻了。”
仙童听后连忙摆手,“明前辈误会了,这些不是聘礼,是贺礼。”
“什么贺礼?”明有河两眼一弯,意味深长地问,“生辰贺礼?”
仙童点头:“对。”
明有河负手而立,闻言便放下心,嗤道:“还算他有点良心。”
仙童不解其意,露齿一笑。
礼晃不在无极殿中,明有河不愿久留,嘱咐仙童带了话,便折回到丛不芜身边。
他进门便埋怨:“礼晃向来寡言少语,我怕是白来一趟了。”
丛不芜将温热的茶水推过去,“他赶你下山了?”
“那倒没有。”明有河少饮一口,长吁短叹,“礼晃这回玩的伎俩是我没见过的,害我白白为你们操心。明日你的生辰宴上,我要浮一……不,要浮三大白!”
他的话可谓前言不搭后语,丛不芜听得云里雾里,却也寻出一点端倪。
“什么伎俩?你发现什么了?”
明有河将茶搁下,低声问:“你实话告诉我,他当着失忆了吗?”
丛不芜神色一黯,“那还能有假?”
明有河便将殿前所见一一道来,丛不芜波澜不惊:“想来也不是给我的。”
礼晃从未为她大操大办过生辰。
明有河很是笃定:“不是你还能是谁?你的生辰八字可是他精挑细选来的,他不会也忘了吧?灵山上下,明日过生辰的只有你一个,满山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与他八字如此相合的人了。”
丛不芜只是摇头。
那些都是假的,她的生辰不属于她,与礼晃八字相合的人,也不是她。
明有河不愿看到她这般绝望模样,忍不住劝说道:“万一他是想起你来了,要借生辰向你赔罪呢?那些贺礼足足八十二箱,用来赔罪也是够的。”
丛不芜抬起头,复又低下去。
明有河将琉璃盏拿远了些,懒洋洋窝回椅子里,目光摄住丛不芜,声调兀然一低,问道:“如果我猜对了,你会原谅他吗?”
丛不芜静默良久,“明日再议。”
“行。”明有河手指轻抬,熄了琉璃盏。
“我去门外守夜。”
今夜团云遮月,天穹唯有星子两三点。
明有河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躺在檐下的贵妃靠上观星。
一不小心,他就看到斗转星移,月落日升。
远处的剑阁安静得有些过分,明有河坐在屋檐上,对着无极殿的方向望眼欲穿。
可两处相隔数座楼阁亭台,云海迷蒙翻涌,实在阻碍视线。
他等得有点不耐烦,“礼晃上辈子是不是乌龟转世?他也太能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