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是诈他。
他坦然承认道,“抱歉,昨日喝药时手抖,不小心把药打翻了,辜负了娘子的一片好心。”
周觅的眉毛还是皱在一块,她小声絮叨,“那也不对啊,只是一顿没喝药的话,也不应该是这个脉象,你现在的脉象,倒像是好久没吃药似的。”
“娘子看错脉了吧,我一身是伤,命悬一线,良药能救命,我怎会不吃。”
周觅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又不傻,怎么会不吃药呢。”
他的声音极轻,“是啊,我不傻。”
“许是我看错了吧。”
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周觅道,“你先睡会养养神,我去跟隔壁沈家母子交代下驱蚊药包的事情。”
昨晚花完图样,早起装好九个药包。
周觅原计划傍晚再把东西送到隔壁,既然出了变故,现在她在家里闲着没事,就不如早点送过去。
她敲门的时候,沈娘子不在家,沈秀才坐在家中看书,看到来人是周觅有些意外,他记得母亲说过周觅白天要去医馆工作。
“周大夫没去医馆?”
“傅危楼昨天发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就跟师傅请了一天假。”
沈秀才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可真关心他。”
嘴上说着“还好还好。”心里想的却是,真应该把傅危楼给拽过来,让他听听你说的这句话。
把图纸和药包交给沈秀才,剩下如何销售就不是周觅能管的了。
不过周觅打心眼里希望他的这份事业可以顺利,自己也能从中赚个饭钱。
回家后,她看了一会书,估摸着傅危楼该醒了,也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去问问病人想吃什么。
周觅进屋的时候,傅危楼斜靠在床头,端的是一片气质风流,美人臭着脸的时候也是美人。
对于长得好看,还有可能是自己金大腿的人,周觅向来有着十二万分的耐心。
她凑过去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前门有家羊肉馆子,今天杀了一只羊,我路过的时候闻到了羊肉汤的味道,可香了,你想喝不,想喝我去买两碗。”
其实是周觅想喝羊汤了,奶白色的羊汤撒点盐,再撒一撮葱花香菜,不放任何调味品都鲜得很。
傅危楼摇头沉默地看她,“我想吃汤面。”
虽然不是喝羊肉汤,总比说随便强。
不就是吃面条,“好办,我马上去买。”她也的确很久没有吃过面条了。
“我想吃你做的,可以吗?”
一下子给周觅整不会了,如果她做的饭菜没毒倒还罢了。
若是傅危楼身体健康,吃一顿两顿微微有毒的饭菜倒也没事。
关键是他现在虚的离谱。
“我不太会做面条,还是出去买吧。”
他的话语诚恳,“无论你做的好吃与否,我都会吃掉的。”
“还是娘子有什么苦衷,不能在我面前做饭吗?”
她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么承认自己做出的饭菜有毒,被怀疑曾经对他下毒。
要么给他做顿饭,拼一下傅危楼的血条以及“男主光环”。
不过既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周觅尊重祝福。
“那行吧,不好吃可不能怪我。”
周觅发现,生病后的傅危楼变得有些黏人。
从前的他,可不会主动跟在周觅的身后进厨房。
尽管他有无数次提出过进厨房打下手,周觅还是能看出来他就是客套一下,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她。
而他不愿意进厨房的主要原因是,傅危楼有一点洁癖,对这种灰尘多且油烟多的地方,他向来是能避就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