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冷静沉思起,藏在心底的秘密。很久了,琊川都没有再出现过,洛阳那边太静,静到让人反常。太子到底要跟信王斗到什么时候?这场故事的结局,到该不该有他的落笔。
谢沉书紧紧凝视着院中一片片错落的水洼,眼中藏着许多不甘,与许多悖戾。
却在某人轻步走来后,瞬间消散了。
且看史云腴俯身将水盆搁在廊下,转头就坐在谢沉书身边,抬手用干燥的巾帕,揉搓起了他的发,“擦干些,省得着凉。虽说你这人身子壮得跟牛似的,但保不齐今日就着凉了呢?”史云腴自顾自地说话,手里的动作亦是一刻也不曾停下。谢沉书却忽而问她,“你方才是担心我,才特意去寻我的?”史云腴抬起眸,望着谢沉书明亮的眉目,沉默了片刻。最后,只告诉他,“不是我,是玄青非要去寻你一一我是去寻玄青的。”
谢沉书被眼前人温柔地裹在巾帕下,遍遍情不自禁描摹起她那灿若丹霞的唇。他笑了,他笑她也学会口不从心了。而后,不经意碰上眼前人间歇停下,谢沉书便临时起意,想去咬她。
哪知,史云腴居然快速向后一仰,躲开了他。史云腴瞧着谢沉书那一脸功亏一篑的失落模样,忍不住低眉一笑。她这常年因对付飞琼与玄青,而训练出的反应力,还拿捏不了一个他?他啊,怎么就跟自己捡的第三只狼犬一样?谢沉书虽未曾得手,但他却抵着史云腴不放。史云腴就这么半仰在阶前,扯了扯搭盖在谢沉书头顶的巾帕,沉声说:“好好擦头,别想着动手动脚。”谢沉书却丝毫不听训。
上一秒史云腴还在说话,下一秒他便得寸进尺地亲了上去。可一次不够,谢沉书竞前前后后亲了五六下,一直把史云腴亲得懵头懵脑愣在原地,才肯罢休。
彼之,谢沉书见目的达成,趁势就要去解她的裙衫,却被史云腴眯眼警告了声:“谢沉书。”
谢沉书闻言猛地停下。
他竟为了眼前人的一声直呼其名,而乖乖听了话。这哪里还是威风凛凛,吓哭邻家女郎的太孙殿下?再瞧史云腴,亦是打心底生出几分得意。
看看那曾几何时,在永德殿前骄傲的少年,竟也有被她这样训斥的时候。若那时的谢沉书便知今朝得到青霁山遭此一劫,他是不是得抢着为自己让道?
彼之,谢沉书蒙在鼓里,不甘心地发问:“真不行吗?”“咱们昨儿不是也没……?”
史云腴闻言看着眼前人如狼似虎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她想自己当初招惹他干嘛?年轻是好,气力也是真旺。旺到自己,有些时候甚是招架不住。
可她虽这样想,却并未一口回绝眼前人的话。只瞧史云腴扯下谢沉书头上的巾帕,往他脸上狠狠一扔,便重新起身系好自己的衣带,厉声说:“谢沉书,你有功夫,就在擦洗好后,去想办法在我热好汤饭前,把送我的饭几修好。如此……
“我倒还能考虑考虑。”
黯淡的眼眸里,燃起新的希望。
谢沉书抓起被史云腴扔来的巾帕,看着她归去厨屋的身影,朗然一笑。
他啊,今日就是再下趟山,也得将这饭几修好。日入之后,炊烟袅袅升过草舍。
史云腴又在厨屋里一阵忙活,她想两人饿了一日,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便又特意加了个菜。然门廊外,饭几也终是在谢沉书的一通鼓捣下,看上去恢复了最初的模样。这边谢沉书刚收拾好工具,从隔间出来。
那边史云腴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豆饭来到廊前,对着那张安然摆在中间的饭几讶然,“没想到还真叫你给修好了一一”“自是没我修不好的东西。“谢沉书负手行来,傲睨自若地答。
史云腴赶忙接茬说:“那我能否在上头搁东西了?”谢沉书道是:“随你。”
史云腴便俯身将手中的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