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朝思暮想
朝北的屋子不透光,史云腴的眼睛也不再明亮,她垂了眸,沉默在当下显得尤为漫长。
她被眼前人的气场吞没,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谢沉书定在屏风的那一端,每望她一眼都带着交杂的悲喜。他看着彼时人曼妙的身姿隐约在锦绣的衣裙之下,不觉哽起咽喉,捏紧了掌心里那块,见证了他们彼此存在过的玉珏。
谢沉书多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可她为什么不说话?甚至不愿再看看他.……经年的恩恩怨怨,在此间化成了破茧的蝶,飞向屏风那端。谢沉书望她时浓情,张口却带着太孙的傲慢,咄咄逼人着,“郡公孙,怎么不说话?是哑口无言了?”“还是跟本王无话可说……”
史云腴恍然抬眸,想要唤上一声小书,却还是在认清现实后,道了声:“殿下。”
他不再是小书了。
这里也不再只有他们两个。
从前的时候,史云腴想怎样放肆都好,但现在她的身后是郡公府,而他的身后是天家。史云腴甚至连质问谢沉书缘何离开的资格也没有,她索性也不再问了。事到如今,行路至此,再去追究过往早已没了意义。青霁山的往昔,只能成为从前了。
可一声冰冷的殿下,却彻底粉碎了谢沉书多年的幻梦。那是场清风使亲手为他编造出的美梦,那梦中尽是温暖缠绵,叫他到现在都不愿醒来。他期待听见的,并不是这声所有人都会唤他的称呼。
史云腴的话激怒了在她面前,敏感易碎的谢沉书。只瞧太孙怫然作色,转过屏风骤然出现,抬脚不言不语,却将人步步紧逼。
史云腴茫然举目望着眼前人向前靠近,只得一路向后退让。
直到坚硬的桌台把她略得生疼,让她再也无路退去。史云腴才不得不选择抬手冒昧抵住了,太孙那坚实的胸膛。怎料下一刻“顾此失彼",她竟将身上那松散的衣衫忘个干净。陡然间,那年留恋过的春光,炽热落进冰冷眼眶。谢沉书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颗,为她而躁动的心脏。可史云腴当下甚是慌乱。
哪怕,她曾与对方热烈的纠缠过。
但四年了,那时的温情,早就被生活的印迹所掩盖。更何况她已为人母,再不能为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往所牵绊。只是史云腴想不明白,自己原不过是想见谢沉书一面,怎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没成想,谢沉书却忽而在他们的沉默间,撩开她的裙衫,将手放肆揽在了她那被桌台珞着的腰上,面无表情地说:“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对吗?”
谢沉书将人紧紧贴在身前,他和她问过去,她却只同他认清现在。史云腴冷静片刻,却只道:“殿下还是先放开臣女为好。”
听眼前人这样疏离的言语,谢沉书莫名有些伤心。四年很长吗?
他只觉往事如昨,什么都未曾更变过。
四年来,他从未有过一天停止思念。她在他心心里,扎了根,便从未离开过。可纵使那日是自己一声不响地走,但她不是也消失的悄无声息,让他备受过煎熬,她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呢?
但瞧史云腴的抗议未能奏效。
谢沉书偏未经她的准许,将人擅自抱上了桌案。下一刻,桌案的冰冷在裙下蔓延,史云腴被迫坐在桌台,任由眼前人打开自己的双腿,站在了正当间。谢沉书强硬的态度,让史云腴讶然,他可从未这般将她对待过。
史云腴感受着蟒袍在她身上摩挲,看着威严的太孙殿下,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她终是卸去那层伪装,做回了那个名唤清风使的她,“谢沉书,你给我起开,外头那么多人都在,你想做什么?”
还是那个熟悉的语气,还是一样的毫不留情。谢沉书莫名为这阔别太久的感觉而欣喜,他就这样冲着眼前人嗤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