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温行川闻到满室兰香,顿时畅缓,不自觉放轻脚步,走到他们的床前。月光照进,他的阴影全落在床上蜷缩一团入睡的冷元初身上。
他先拨开她寝袍,看出有丫鬟为她换了药,重新包扎,可这换药本应是他为她做……
叹息一声,动作放轻上了床,慢慢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埋首在她的肩窝,才觉烦躁之意消散。
“嗯……”怀里美人轻哼一声,温行川僵了僵身子,看她没有醒,才宽心与她接着入睡。
“我不要孩子……不要……”
忽来的话让他心头一紧,睁开眼睛,惊讶看到她的眼泪已沾湿绣枕……
她在梦呓?入了梦都要说不想要孩子?不想要,他的孩子?
温行川伸出手指把她长睫挂住的泪滴撷下。紧紧拥着她,心却烦躁不安。
既是她有心攀附于他,不应该求着生子来换他的宠爱吗?他摸了摸那堪堪一握的柳腰,这么薄弱的身子,能承受十月怀胎吗?会不会因此受伤……
清晨,冷元初醒来时,没有见到屋内异样,可身旁床褥的褶皱告诉她:昨夜温行川来过。她心下一凉,摸了摸自己,还好没有。
“佩兰,佩兰?”
“小姐是我,”玉兰推开门进来,“佩兰姐姐她被胡嬷嬷叫去训话了。”
“什么!”
冷元初慌忙披了件青衣,冲出门去寻那胡嬷嬷。跑到仰止园下人住处,看到跪在人群中间,疲惫的佩兰。
昨夜佩兰值夜睡得浅,一大早被胡嬷嬷“客气”叫来,二话不说便是要她跪着认错。
冷元初哪里能接受佩兰无妄受罪,走到近前要拉她起来,狠狠盯着胡嬷嬷质问:“我的丫鬟做错什么!胡嬷嬷这般做,是与我拿乔吗!”
“是孤要她重新学学规矩。”温行川刚刚练过剑,提着剑稳步而来,站定在冷元初身前,却不看她,而是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一脸不服的佩兰道:
“开口闭口都是小姐,看起来是头脑发昏分不清主子身份,是要训诫,端正身份!”
冷元初盯着他,对佩兰喊道:
“佩兰,起来为我梳妆!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冷元初,你试一试带她走,连你一同罚!”
“她是我的丫鬟,是对是错自有我来!”
“那你又是谁的人!”
冷元初猛然拔出他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温行川的剑很沉,她没有力气举起划破他一点,只能把剑身搭在他的肩上,可她的态度已然明了。
围在此处的下人们见主子剑拔弩张大骇,有腿快的连忙通报亲王妃。
温行川拧着眉向她迈近大步,“你要为了个丫鬟,杀我?”
冷元初眼眶微红,仍撑着气力向他吼着:“我认识她,比认识你早!”
“好,很好,”温行川眼底瞬逝一抹厉色,轻而易举夺回剑,收入剑鞘,狠狠拉住冷元初的上臂,扯她回到中堂,把她按在门板,引得咚隆一声。
“不妨说说,认识我之前,你还认识哪个男人?教你如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教你欲擒故纵,惺惺作态!”
冷元初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还是她自己选的夫君,支撑她坚持乐观的精神支柱轰然崩塌,在盛怒与悲愤间泣泪相告:
“你是我认识的男人里,最卑劣的一个。”
温行川被她的话当头一击,他以为她会与他虚与委蛇,会耽于碗中馔,觊觎釜内肴,没想到她居然!
男人的自尊心被挑战,已理不清到底要做什么,俯下身发狠吻着她,咬着她的红唇,要她记住他给她的感觉!
冷元初推不动他,在无尽的怒意和委屈中,用她尖尖的虎牙咬回去,用她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