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妹妹真是蕙质兰心!我真的好喜欢,不知要送你什么才好表达我的心意!”
冷元初拿着扇子轻轻旋转,昨日梗结的心顿感纾解。
见到年岁虽小但有如此巧手的姑娘,她有些自惭形秽:婚前被胡嬷嬷强行传授一些女工,但她实际是连缝补衣服都不会……
她想说,宁县主那河灯,做成后到七夕之夜的街市上卖,定会被哄抢一空,而这团扇,第一眼还以为是她遣织造局绣来投自己所好。
可这些话无法宣之出口,温行宁毕竟是皇帝唯一的嫡孙女,是堂堂县主,冷元初不介意市井生活,她可不一定。是以悄悄藏在心头,思索下说道:
“我随嫁妆带来好些书籍,其中有些工艺的孤本册,宁妹妹如有兴趣,我送与你,一如宝剑赠英雄。”
“好呀!我甚是期待!”
“在聊些什么,如此畅悦?”
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打断姑嫂间的谈笑,冷元初不曾想竟会在这里见到温行川,笑容僵在脸上,慢慢恢复平和的容颜,深深行了礼,微微侧过身面向宁县主。
温行川散朝回到王府,得知妻子去找妹妹,实没忍住来到宓园。他走进时要侍女不得通传,放轻脚步走到影花轩外。
隔着海桐,温行川看到以扇覆面遮掩笑意的妻子,靥辅承权,柔情绰态。她今日头上戴着海棠辟邪冠,金丝须随着她的笑声轻轻颤抖,让她本就明眸皓齿的动人容颜更添几分灵动。
他看冷元初捧着妹妹的手,似是在问妹妹做那么些手艺手不痛吗?如此相谈甚欢的样子,让他心中涌出暖意。忽又想到,她昨夜见到他时,多么的疏离冷淡……
温行川心中不是滋味,思索挣扎片刻,还是大步迈进影花轩。确是如他预料那般,冷元初见到他一瞬,笑容便消失了,又是那般恭顺但莫要靠近的气场。
“哥哥,以后要嫂子常来找我玩,我与嫂子实在是,相见恨晚!”
温行川点了点头,目光完全没有离开冷元初,盯得冷元初不自在,简单客套几句便与宁县主道了别。
这次,温行川传了大一些的轿子,足够他们二人抵肩而坐。
冷元初看着轿子,猜不透他的心思,想来这里离仰止园不远,不必要麻烦下人抬双人轿,恭敬与他行礼,拒绝了他。
“这里离仰止园不远,臣妾自行走回便是。”说罢,没听到什么反对的声音,再度屈膝行礼后转身走回。
仰止园到宓园中间有一小片竹林,冷元初在绍兴时最喜欢听竹叶沙沙的声音,这小段路让她忆起和堂哥在竹海里奔跑的童年。
曾经的她,是那般逍遥自在啊!
温行川完全想不到,冷元初会接二连三拒绝他,难道是没入洞房,她在与他拿乔?
望着她那玲珑的身影,忽然感觉她的身子骨看起来不算多硬朗,应要她多补补身子才是。
脚步不自觉跟随冷元初走回到仰止园,不知哪来的好奇心作祟,他没发觉,入了仰止园后,他还在跟着她在园内漫步。
冷元初当然发觉出来,她在假山爬上爬下,他便在假山旁靠着树,她停下来喂锦鲤,他便坐在凉亭里看着她。虽不打扰,但被凝视的感觉,让冷元初不舒服,恨恨把一把鱼食都丢了塘里。
她是先动了情,可她自幼从未受过气。如今嫁了人,先是被冷落独守空房下她的面子,再是什么心上人,冷元初要会套话的香兰打听过,确有其事。
在长干寺遇见他那惊艳的一瞥,被他这三日的磋磨,已散去大半。听小厮说亲王妃传他去叙话,终于在他离开后,深深吐口气。
真是压抑!
敬霭堂里,林婉淑看着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少见地发了火: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