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对劲的大姐姐,心心里纳闷。在顾窈来之前,她们的关系顶多也就算普通的堂姊妹。在分别和顾窈交好以后,她们关系也没变得太亲厚。魏嫣今儿是怎么了?竞要和她挤一张床睡觉?心里这般想,可念及来年便要出嫁,也有些不舍,遂应了,带她往自个儿的厢房而去。
这一夜,顾窈早早睡下,梦中纷乱迷离。尚不知她的小姑子恳求魏娇帮忙,要她去打听郑骁的身份。魏嫣无需说太多好话,只落了两滴泪,道:“大哥有了大嫂,日子和美,你眼见也要出嫁,只剩我,这般大了还留在家里。阿娇,你也知除了裴坟钦以外,我从未瞧上旁人,只这一个,我一定要知晓他是谁。”魏娇着实头痛。她即使与方鹤安认得,但那也是经年以前的事了。自从与周意祺闹掰,连带着再也没和方鹤安说过话。
可望着大姐姐微红的双眼,魏娇少见地心软。她只说通过周意祺问问,却没有问到的把握。魏嫣正是打着这主意。方才她便想问周意祺,奈何不熟。
次日,趁着顾窈未曾起身,魏嫣便与她一道去寻了周意祺。
周意祺平素身子不好,眼下还在赖床,听闻下人通报魏家姑娘来了,忙胡乱穿了衣裳出来。
她大喜过望:“阿娇!你怎么来了?”
上天可真真是眷顾她!短短一日,便让魏娇的态度如惊天反转。
魏娇轻咳一声,拿了魏嫣给的银簪递给她,在她眼睛直冒泪光,将要说些煽情话语之时适时打断:“喏,我向你打听个人,大约只有你未婚夫晓得,请你帮个忙。”见周意祺愣住,她亦有几分尴尬。
魏娇没管魏嫣的眼神示意,径直道:“你若不愿也没事……
周意祺将那银簪子还回来,道:“我愿意!我帮你问便是!”
虽则她自煮酒会后便单方面不理方鹤安,但为了与魏娇和好,她愿意主动去找方鹤安。
魏嫣有些急,她等了这么些日子才等来心上人,不愿让这机会错失,便忍不住问道:“周姑娘,你何时去问呢?”周意祺望了望魏娇,见她移开视线,便知她也是受人之托,并非为了她自个儿。
难怪来找她问。
周意祺想帮上忙,便道:“方鹤安也在这儿,我这就去问他!”
魏娇愈发不舒服。这种被魏嫣裹挟着与一刀两断的旧日好友求助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
她想,她应当先与顾窈说一说的。
可魏嫣太着急了,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一般。周意祺说罢,已披上了狐皮大氅去寻方鹤安,魏嫣拽着魏娇跟上。
周意祺虽说应了,但她连脚步都是虚的。
自小家里娇惯,她对谁都是想发脾气便发,那日不给方鹤安脸面,家里人都说她过分任性。她后来还是气,也没主动理他。
眼下气消了,却觉得尴尬。
去找他,岂非代表自个儿输了?!
但为了好不容易来找她的魏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硬挨便是了!
眨眼间,小厮进去通传。
周意祺心里砰砰乱跳,底气不足。
她正给自个儿安心,便见方鹤安出来了。
少年一袭白狐斗篷,墨发束起微垂,眉目清冷如画,只面上覆着薄薄的一层冰,看起来便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坏蛋。
周意祺便又劝自个儿:低头便低头罢,这么一个谪仙般的未婚夫,又有方家雄厚的家底给她的身子托底,白白让给陈元莺,她是傻子不成。
方鹤安望见她与魏家两姊妹一块,眸中有诧异,却未曾显露出来。
到底是相处久了的青梅竹马,情谊深厚,观她长日不见的脸色仿佛比以往又差了几分,便问道:“大冷天的,怎么这会儿便过来了?”
周意祺还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