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却被奶奶反手握住。她抬眸,垂在眼睑的泪珠倏地滚落,浸湿了她的口罩。似是刚刚那一握已经用尽了贺奶奶最后的力气,她大口喘着气,双眼涣散着,却是不愿松开睿雪。
几次张唇没能出声,睿雪不忍再看下去,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响声。
“奶奶知道.…你还送了好多东西来,我...听你叔叔说过了。你能来送奶奶………奶奶很开心。“未了一顿,哽咽道,“小年啊。”
“我在。”
“你们两个打小就吵吵闹闹的…这..………你们和好了吗?”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贺逢年出声:“我……”“和好了奶奶,我们和好了。”
睿雪反握住贺逢年的手举起给奶奶看,“奶奶,您不是说要看我们结婚,看我穿婚纱的吗?”
“看到你们好了…奶…奶就开心了…
手心又是一紧,睿雪从水雾中抬起头,发现贺奶奶已经没有力气抬头。她正仰在枕头上,大口喘气。“L....叫你爸爸过来小年,奶奶.还有话要.要和他说十七日,凌晨四点二十三分。
贺奶奶去世。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睿雪站在窗边望去。白亮刺眼的光让她睁不开眼,她抬手挡住,忽然觉得昨天的夜很短。也很长。
“你必须马上给我回国!这两年你一共回来几次?伦敦那个项目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收购的意向书已经签了三个月了你还没有回来的打算,拖拖拖!拖到你奶奶住院你又来过几次?”
医院顶层的VIP病房走廊外响起贺盛鹏怒不可遏地骂声,尽管房间里关着门,睿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我不管你在外面搞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她视线落在紧闭的黑色门边,目光微动。
原来,贺逢年这段时间来过医院。
原来他早就结束了国外的工作。
那为什么不回来呢?
睿雪现在脑子很乱,没空去想第二个问题。回想起他最近的状态,确实和刚来那几日天差地别,睿雪还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遇到难题,某次还在两人拌嘴时当成嘲讽他的武器。
那时候贺逢年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没说话,而是望着她,面上犹豫,欲言又止。他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想和她说的呢?
随着一声巨响,睿雪回忆被打断,她倏地望去却发现她身后的保镖无动于衷,仍是定定站在那里。
睿雪有些生气,觉得贺叔叔请的保镖未免也太不上心,对其中一人道:“你们不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为首一人面不改色:“先生吩咐过,任何人也不准靠近。”睿雪又看向一边的乔林,乔林马上道:“睿小姐,其实哪次挨打的都是贺总,您不用怕他会动手打先生的。”睿雪拧眉。
她哪里给人一种护着贺盛鹏防着贺逢年的错觉?刚要说话,紧闭的那扇门从里打开,贺盛鹏愠怒的神色未散,冷着脸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记住,我只给你七天时间搬回来!如果在你奶□口七我没看见你的行李箱,你就一辈子都给我待在伦敦!”
贺盛鹏抬眼扫过睿雪身后的保镖,“你们跟着贺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绑也给我绑回宅子。”
“是!”
说着他们就要上前却被睿雪拦住。
“等一下!”
睿雪上前,想看一眼屋子里的人,却在仅有范围内除了室内家具和飘动的窗帘都什么都瞧不见。
心里很快闪过无数可能,最后在对上贺盛鹏那双眼时,迅速将他把贺逢年从窗上推下去的想法挥散,大方开口:“贺叔叔。”
贺盛鹏示意保镖停下,面色稍缓:“小雪,辛苦你来送奶奶。”
睿雪摇头,“叔叔,您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