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绝不可能是兄妹吧,我怎么可能看走.……”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宿钰要水的目的,无非是给他表妹换衣裳清洗血污。
若是形式所迫或许还能谅解,但李姑娘主动提出帮忙却被一口回绝。
他们真是兄妹的话,怎么可能不顾男女大防?唉,所以对外如此互称,一方面是掩人耳目,一方面也是如今年轻男女间的闺阁情趣吧。
大
宿钰默不作声地将水提了进来,而后去解林幼月的衣衫,这些照顾人的细活他当然嫌麻烦,但是魉鬼的血不弄干净,只会加重病情,耽误他赶路。
而照如今这情形,已经不可能再放任外人与她单独相处了。被血染得鲜红的长衫一层层褪.去,光洁宛如皓月的皮肤一点点暴|露在外,夜晚清冷的空气悄然袭来,对正高热不退的林幼月而言正如久旱中的甘雨,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很快,她身只剩下单薄的亵.衣,宿钰动作才顿了顿,又面不改色地将那批充斥浓烈香气的衣裳包了起来,再去拆林幼月的行囊,那里边有她干净的衣物。
“哒哒”几声,几物从中掉了出来。
其中有林幼月配置好的药瓶,他不懂这批药的功效,且这些药的奇效对林幼月不起作用,所以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它们。倒是另外两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宿钰垂眸,两本册子躺在木板上,微妙的月光下,封皮寥寥字眼清晰落入他眼底。
《我与陆公子不可言说的故事》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宿钰,也不由得愣了一瞬。旋即大悟,还在德阳城的时候,她半夜遮遮掩掩读得往我的书原是这个。
这类话本在市面上口碑极好,颇受欢迎,他上街路过时也翻读过一二,自然明白里边所述内容。
没想到……她对陆瑾之如此在意?
幽深的眸光落于另外一本,“攻略”心慕之人"等字眼像是被扯下的遮羞布,后边暗藏的心心思自是不言而喻。当初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与陆瑾之退婚……“呵。“他漫不经心吐出讥诮。
说到底,林幼月不过是一介普通人,少女怀春,很合理。可笑的是他,还真对退婚的说辞坚信不疑。看来越是乖觉的人,越具有迷惑性。
宿钰有条不紊地收起药瓶与话本,就着沾湿了水的帕子,一点点擦拭起林幼月身上沾染的血污。
促狭的空气里浓烈的香味徐徐逸散,取而代之的是幽淡的草药气息,那是林幼月常年沉浸其中,染上的香气,起初他还十分厌恶这股子味道,久而久之竞有些习惯。薄如宣纸的绢帕在娇嫩肌肤上一点点游走,先是她宛如瓷玉般的面颊,再是细长光洁的脖颈,又到孱弱的肩背,她肌肤每寸柔软与炙热,皆一览无余地传向他指尖,再度升温。林幼月不该比作白瓷,她比瓷玉柔软细腻得多。外边所说的女人柔情似水他或许不懂,但单是这幅曼妙身姿他还是欣赏得来的。
宿钰手指忽地停滞了。
说起来,他不曾考虑过男女大防之事,很自然地就上手了。至于林幼月事后会不会计较,又与他何干?他好像也从未将林幼月视为女人,比作池鱼或许不算贴切,她更像是家宠,不大听话,地位在主人心中岌岌可危,随时会被抛弃的家宠。
但此时此刻,他沉稳的心境悄然转变了。
宿钰余光瞟向一旁装有情爱画本的行囊。
波澜不惊的湖面蓦地荡起涟漪。
林幼月暗藏的春心莫名勾动了他的心思。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一旦如此正视,这番举动的意义又不大一样了。他做事向来只顺心意,最喜好的便是破坏。所谓破坏,不应当仅限于杀戮,还有情感。何况,是林幼月欺骗在先,怎么也该好好惩罚一下吧。他眼眸一凛,干脆丢去帕子,沾湿的手触贴上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