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遇上什么事,我可不敢信他了。”徐茂行忙陪笑道:“毕竟是少年慕艾嘛。他是见我们成婚之后才情窦初开的,难免春心萌动得剧烈了些。好在他们两个真有宿世之缘,说不定就是老天安排的呢。”黛玉好笑地嗔了他一眼:“你也是个不靠谱的!”
徐茂行忙拉着她一起坐下,问道:“今日只顾陪客,恐怕没有吃好吧?”转头对紫鹃道:
“你去厨房,看看可做了什么汤品,给奶奶端一碗过来。”
紫鹃应了一声就去了。
黛玉缓和了声气,柔声道:“待客的都是好菜,只可惜我脾胃弱,好些都消受不得。
先前没人提还不觉得,经徐茂行一说,她还真觉得饿了。
徐茂行喜道:“晓得饿就好。就怕你大半天不进水米,饱腹感却仍足。俗话说的好,‘病怕三碗饭’。只要能吃下饭了,距离你的病彻底根除,也就不远了。”“胎里带出的病根,哪有那么容易呢?”话虽这么说,黛玉脸上的笑容里却多了几分希冀。
毕竟,谁不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似她这等自幼便病恹恹的,对身强体健更是渴望。
徐茂行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本来将养身体就是个漫长细致的活儿。索性咱们家人口简单,也没多少需要你操心的,慢慢养着就是了。”黛玉点了点头,更多了几分信心,“好,都听你的,就慢慢养着。”
不多时紫鹃端了两碗芋头糖水来,神京少见这个,黛玉骤然见了幼时的滋味,顿时欣喜非常,忙问道:“哪里买的芋头?紫鹃笑着把甜品分给二人,口中道:“今日采买的事都是福婶带着人去的,我只管拿现成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黛玉也就是随口一问,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迫不及待地拿了汤匙挖了块芋泥送进嘴里,细品之后连连点头道:“是好芋头,只是做法和江南的不同,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徐茂行三两口喝了,放下碗忽然对紫鹃道:“紫鹃姐姐,你家里除了你之外,都还有什么人呀?”紫鹃虽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这个,却还是仔细答道:“还有老子娘和一个十岁的弟弟。”
也就是还有三口人。
徐茂行心里盘算了一番,正色道:“你也知道,我隔三差五就要去安王府请安,总会听到些外面不知道的消息。如果你信我的话,就劝劝你爹娘,趁着如今老太太还在,先想法子从荣国府脱籍吧。既然老太太还在,只需要黛玉回去求一求,只一家三口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此事的难点,就在于紫鹃的父母恐怕舍不了做高门豪奴的风光,不肯听女儿的劝。
对于他的人品,无论黛玉还是紫能都不怀疑,更不会怀疑他在这种事情上信口开河。
因而听了这话,非但紫鹃心头一凛,黛玉也忍不住绞紧了帕子,忙问道:“怎么回事?是朝廷终于要对这些老勋贵们下手了吗?”黛玉这话更让紫鹃吃惊,追问道:“莫非奶奶早有预料?”
“这又有什么料不到?”黛玉冷笑道,“这些勋贵之家仗着祖上的功劳,子孙不求上进,只一谓追求安逸享乐。若单是如此也便罢了,他们还仗着家中的势力,欺男霸女、包揽诉讼、抢占良....种种恶事,就没有他们不干的。朝廷能忍得一时,还能忍得一世吗?当今未登基时不受宠,这些勋贵只巴结太子和几个受宠的皇子,彼此之间本就没多少香火情。初登位时尚有太上皇在位,这些人又仗着太上皇心软好博仁名,稍有不顺意便去垂拱殿哭诉,给了当今不少难堪。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人家是当今天子?如今太上皇崩逝,当今头上没了紧箍咒,自然就要腾出手来收拾他们了。紫鹃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叹道:“这些道理,连奶奶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女子都明白,那些人怎么就看不透呢?”徐茂行嗤笑道:“他们未必是看不透,只是被权力和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