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车不是对他说“谢谢”就是“对不起”,现在却异常地安静,端坐在那,看着车窗外向后移动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
傅砚辞喉结滚动了下,声线清醇如酒,“害怕了?”
苏梨月回头,她没有过多的打扮,只是略施粉黛,她的眉眼生的十分张扬,傍晚的最后一缕夕阳从车窗照入,她像将这明艳的光彩揽在身后,惊人而耀眼。
“不怕。”她的眼尾略略上挑,笑了起来,“谢谢三叔替我处理跟踪我的人。”
苏梨月知道沙坝村的案子有多家都在盯着,但她为了靠近傅砚辞顾不了这么多,她这一路都在赌,赌傅砚辞会对她上心,赌傅砚辞会帮,所以才决定帮他处理沙坝村的开发案。
傅砚辞见她明知危险还要继续的样子,心情复杂。
他不知该说她蠢还是夸她聪明,都被跟踪了难道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不,她知道。
只是她的目的值得她这么做。
时代广场距离香榭园不远,天边刚呈墨青色,车子停在香榭园门口。
苏梨月下了车,关默才娓娓汇报,“老板,尾随苏小姐是小傅总的人。”
傅砚辞戴上眼镜,那双凛厉的眸被镜片压着,直到苏梨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都迟迟没收回视线,昏黄的路灯倾泻而下,不偏不倚落在傅砚辞脸上。
他沉默了片刻,唇角翘了翘,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久没教训,又不老实了。”
关默看了眼苏梨月回家的方向,担忧道,“老板,眼下因为沙坝村苏小姐被金家和小傅总盯着,我担心苏小姐……”
傅砚辞骨节分明的手在皮质扶手轻轻敲着,半响,他才吩咐一句:“你跟上去看看。”
停顿两秒,在关默准备开门下车时,后座又传来傅砚辞的声音:“算了。”
关默:?
在关默和翟叔困惑的注视下,傅砚辞下车了。
……
苏梨月下了车收到苏瑾戈提醒她天气降温多穿点的关心信息,两人闲聊了几句,在苏梨月推开家门的一瞬被迫终止。
她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家,短促地深吸了一口气,刹那间大脑失去指挥自己的能力,双腿麻木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撞上了跟来的傅砚辞。
苏梨月惊恐回头,下意识抬手攻击,被傅砚辞先握住了手腕。
“怎么回事?”
他的出现像是为迷失在黑暗的人带来了光亮一般,无形给予苏梨月放心依赖的安全感。
“开门就这样了。”
姑娘说话声音轻颤,虽被刻意掩下慌张和无措,但紧紧交握着的双手以及因害怕而微微泛白的双唇都在彰显着她的不安。
傅砚辞朝里环视一圈,客厅几乎所有家具都被推倒,柜子被翻乱,他从遍地被蹂躏踩踏的鲜花中能看出苏梨月平日是个热爱生活且精致的姑娘,现在精心布置的家却被摧毁成一片狼藉。
傅砚辞看着玄关处被折毁的长骨伞,伞骨脱离伞布,像张牙舞爪的野兽妄图用尖锐的爪子刺伤进来的人。
结合白天苏梨月被跟踪的事,傅砚辞断定非法入室的不是傅憬言。
凭傅砚辞对他的了解,他的胆子还没有这么大,敢在他眼皮底下一天做两件出格的事。
白天派人跟踪只是傅憬言对苏梨月的警告。
而非法入室的始作俑者,除了金子默他想不出其他人。
“我送你去酒店。”
傅砚辞转身对她说。
苏梨月却摇摇头,“不要,我害怕。”
傅砚辞难得耐心地向她解释,“这儿短时间内住不了,你先去酒店住几天等我处理好你再回来,行吗?”
当苏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