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想打开记忆中的衣箱时,年幼的她总尖叫着提醒她会有野兽从中跃出。
箱子不能打开,打开后会有无穷无尽的噩梦缠绕她。
“因为他选择了你,所以你不在乎从前了吗?”雍殊逼近一步,他身上的冷意更加明显,“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便将未来托付给他。”
他是在说祁硕吧。
当她走近祁硕时,他总是阴沉的眼睛会变得明亮干净,只要她稍微触碰他,他就会受宠若惊。
可能她真的冲动行事了,但就如贪恋梦里女子轻柔的声音一样,她同样缺少别人的选择,所以即使结果可能不如意,她也不想错过一个可能只在乎她的人。
“我想赌。”她的语气恢复冷静,不若方才急切,这也意味着她所说的话不是意气用事,“即使赌错了也没有关系。”
她的未来和过去一样,即使丢弃也不值得可惜,只要在当下她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可。
阿瑶看不清眼前的人,他的面容隐于黑暗中,唯有身上的冷香昭示他的存在。
属于他的味道渐近,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拂过她的手背,阿瑶以为雍殊会再说什么,但是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被他笼罩的阴影也随之消失。
阿瑶觉得有些寒冷,她抱紧了手臂,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将他认成祁硕,不知道公子殊这次洗手要用去多少清水。
阿瑶不懂他今晚的异常,也无意深究,和箱子有关的一切都应该被关上。
她又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见到道路尽头越来越近的灯光。
祁硕手中的灯笼照亮了她平静的双眼,她见他到来时,勾唇向他盈盈一笑。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别人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待她。
“出门时不小心打翻了你的包袱,是以来迟了些。”祁硕单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拿出怀中被油纸包着的炙肉给她,“你等不到我时便先回屋去,我会再等你出来的。”
阿瑶咬着仍然温热的食物,问道:“什么包袱?”
原本她该搬到祁硕那里,一些行囊已经在几天前送过去。
“是一些衣物,还有个木盒子掉了出来,里边是块碎陶片,还有干枯的花。”
是她随手收集的一些物品而已,刺瞎刺客的陶片,在汉水岸边摘下的野花。
“沿路通行的文书我已得到。”祁硕说起他们将要离开的事,语气也染了些笑意,“车与马也已经备好,我们先往陈国,往东游具区泽与会稽山。”
等他们离开雍国时,差不多便是早些时候约定好成亲的日子,她会是他的妻子。
祁硕低头看着地上的两道影子时,心底逐渐安定。
因为雍殊而受到影响的心情在他期许的话语中平复下来。现在已经进入冬天,阿瑶笑道:“若是下雪,如何爬山呢?”
祁硕与她站在避风的角落,四周是零散的灯光,偶尔能听得他人家中传出的欢声笑语。这里像他在王幾的故居,与友人比邻而居,王姬偶尔会经过他的家门。
身边的声音若即若离,周围的场景犹如梦境,他恍若回到了旧地,而王姬不再只是从他面前经过,她和他亲昵交谈,规划未来。
心神松懈,话语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那得劳烦你卜算何时宜出游了。”
“卜算?”
待听到阿瑶疑惑的反问时,祁硕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他的呼吸一滞,慌忙找补道:“你如果判断可以出行便可。”
见阿瑶没有生疑,祁硕的呼吸慢慢恢复正常的频率。
难得的安定因为他的疏忽已经消失殆尽,他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从口中叹息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白雾。
诞生于谎言的感情,一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