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攥紧祁硕袖子上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划破光滑的绸缎,她一字一字道:“是王姬命我前来。”
王姬既然能做出冷漠旁观雍衡入府抢夺婢女的事,便能罔顾她的意愿将婢女引至雍衡身边。
祁硕会怎么选择?阿瑶紧盯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此言一出,即使是被祁硕挡在一旁的雍衡,也不由得惊诧地看向他们,竟还有诸多隐情是他不知的。
王姬呼吸几乎停滞。
在决定替代薇姬时,她便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要每日忍受挖肉凿骨之痛,只为了让背上的奴隶印记变得浅淡,还要推演各种薇姬可能做出的反应,以便应对她的反扑。
太宰给她的资料中,薇姬是一个被宠爱得任性刁蛮,甚至不知人间疾苦的王女,这种女子和她在宋国认识的公女们没有什么区别,只适合在公卿大夫身边做一个端庄的妻子。
可为何薇姬会突然诬陷她?破釜沉舟的勇气从来不该属于薇姬。
她转头看向这里唯一没有被牵扯到的雍殊。情绪从不外露的公子,正站在房屋两面墙壁的相接之处,风吹过他的身后,推动墨色衣带,他的视线落在对面。
王姬顺着看去。
阿瑶攥紧祁硕手臂的指上,指盖因用力而泛白,指甲边缘则陷入男子臂上的衣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