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耿姣姣的这具身体的两只眼睛默默留下两条血泪。
她尖叫着发出凄厉的嘶吼：“全部被他们毁了！都毁了！”
无数的记忆出现在耿姣姣的面前。
她知道了鬼妈妈真正的人生。
原来在后面，鬼爹鬼妈为了让她获得不错的工作，听信村里的一个姑娘的话，逼鬼妈妈跟姑娘外出去所谓日入千元的工厂打工。
哪知道那是一个淫窟，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的淫窟。
他们强迫要了鬼妈妈的身体，不顾她身上的伤，一直做，做到她低下头，匍匐在他们的脚下舔舐脚背为止。
接下来，殴打和辱骂更是家常便饭。
鬼妈妈试图逃跑，可换来的却是几近死亡的虐待。
她期盼过家里有人来救她，可是没有人，只有大姐和弟弟零星的几个电话，再也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因为每个月，淫窟都会按时给家里打钱。
只要有钱，她的亲生父母才不会管她在外面如何。
直到鬼弟弟意外猝死。
父母让她回去吊唁。
她才有机会报警，获得自由。
可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她被所有人唾弃，失去儿子的父母更是以她为耻，觉得是肮脏的她克了弟弟。
没有人想到，他们用的钱都是肮脏的她用身体和尊严换来的。
葬礼结束后，她离开了。
收养了个女儿。
耿姣姣看完她的后半生，心如刀绞，难以呼吸。
她记忆中充斥着黑暗，灰色。
能活下去都是一种勇气。
何况，她本该有更好的未来。
耿姣姣不知道该开口。
“我知道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只是，我想跟你说几件事。”
耿姣姣拿出一张纸。
这是夹在谢凯塞给她纸条中的。
泛黄的纸张打开后可以发现竟然和鬼妈妈手中的那张录取通知书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名字变成了“孙爱美”，时间也比这张纸早了好几年。
孙爱美，是大姐的名字。
鬼妈妈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大姐。
大姐低着头没有说话。
身边的鬼娘哭腔：“还不是我们家穷，只能供得起一个人念书，那时候你刚小学毕业，你大姐就说让你去，为了不让你难受，她就告诉你她没考上。其实，你大姐考得比你都要好！”
后面半句说得极重，似在报复鬼妈妈。
“你大姐为了你都能放弃念书，你为啥就不能为了你弟弟放弃啊！”
说着，她抱着福宝哭了起来。
耿姣姣叹了口气，这鬼娘的思想是真的难以纠正。
只是，她的目光转向被抱在怀里的男孩，稚嫩的脸上充满迷茫无措。
“妈妈，你的弟弟他是累死的。”
耿姣姣拿出之前发现的那张试卷。
鬼弟弟死的时候不过八岁，刚上小学二年级，这张试卷是他申请跳级做的试卷。
几乎满分的试卷背后是他日日夜夜努力学习的成果。
“他小但是他都懂。”
耿姣姣想起官方那边传给她的消息，努力组织语言，“他以为自己如果能快快长大，你们就不会离开，也不会吵架，所以他拼命学习想早点儿小学毕业。毕业后就能工作养你们。”
可惜，最后过劳猝死了。
“妈妈，决定权在你。”
耿姣姣要说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