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
悬浮列车。
“最近市长的谋杀案调查有进展了吗?”西装革履的男人问。
一旁眼神疲惫的同事回应:“GFPD那群拿钱不干事的废物能调查出些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敢把查克·帕尔曼送进监狱吗?不过,那个没用的老头也是时候下台了……”
他们在讨论的是三个月之前的一桩丑闻案件,身为现任市长的查克·帕尔曼涉嫌招妓、并在事后残忍杀害了该名性|服务人员。
事情闹得很大,几乎占据了【每日新闻】一个多月的头版头条。舆论甚嚣尘上,群情激奋的道德威压下,市长被撤回所有职权,不再参与公共事务的管理,职位名称健在,但大小事务已通通交由副市长管理。
而身为犯罪嫌疑人的查克·帕尔曼,一早便申请好了取保候审,躲进私人豪宅,没人知道执法部门最终的调查结果为何?而查克·帕尔曼又是否会被提起公诉?
“下台?副市长终于熬出头了?哈哈,那女人求之不得吧,市长说不定就是被她陷害的!一个女人能给政|府带来什么改变?喊些假大空的口号,就能带来更高的薪资待遇、更好的职工保障?”
西装革履的男人讲得眉飞色舞,额头渗出一层热汗,他怪异的举动与格外安静的列车乘客格格不入,引得这些乘客纷纷侧目。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柒吾。
她带着卢修斯乘坐了最早一班的悬浮列车,前往海湾区东部的海滩。
她兴致缺缺地倾听着男人的想法,他会思考,这一点不错,但有时候还是别思考比较好。
不管是男人或女人,甚至是无性人、外星物种,身居市长这一职位时,都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照拂到每个阶级的利益。
柒吾也不是在帮副市长莱丽莎辩驳或开脱。无论她继任市长一职后是摆烂还是真的想要做出些积极的改变,都无法动摇灰羽城的根基。
灰羽城真正的掌权人从来都是汨罗公司。
近些年崛起的、背靠北大洲联盟的瓦纳军工势头也很猛,莱丽莎作为瓦纳军工的前任技术总监,凭借军方背景上位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光揪着性别来叙述,是期望莱丽莎会成为从天而降的圣母吗?没有战争、没有苦痛、她只需要挥舞一下魔法棒,洒下一堆魔法粉末,灰羽城就会和和美美地转变为一个祥和安乐的乌托邦世界?
只是为了将自己的怨念发泄到一个具体对象身上而已。
“女人的执政手段总是太过软弱,事实证明她们还是更适合做那些被使唤的工作,她能当上副市长还不是因为政|治正确吗?”
男人越说越起劲,他身旁的同事慌忙拉住他,小声道:“监控。”
每节车厢都配备着一个全景监控摄像头,白色小巧的摄像头转动了一下,对准“异常区域”,极小的红点闪烁着,下一秒便调取出了男人的身份信息和任职公司。
男人很快意识到了脑后这股无形的压迫力,尖锐的红光似乎要刺穿他,他瞬间就噤声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悬浮列车在轨道上行驶时,车身与空气摩擦,“唰唰”的车流声渗入车厢中,像是一层层的冷气灌进空气中,慢慢将一切冻至凝固。
每个人都不敢动了,握着扶杆的一双双手被缠紧,死气沉沉地与金属扶杆混为一物。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僵硬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抬头就会被摄像头捕捉到。
无故被卷入一场违法犯罪行为或具有争议性的事件中,个人信息暴露后,等待他们的只会是一封来自公司的辞退邮件,丢掉来之不易的工作。
柒吾抬头望去,正好对上黑洞般的监控镜头,漆黑的镜头中央是一个亮红色的光点,冰冷又毫无感情,像黑夜中快要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