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意大利这个国度,遥依稀只记得一些浅显的记忆。
处处充斥着艺术浪漫和历史风情,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高大潇洒,背着风琴到处流浪的吟游诗人。
当然,他的诗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让酒馆老板娘一大早起来把他的笔和纸都扔出去。
最有趣的才艺是能边唱歌边把随手捡来的石子扔到五米开外的汽水瓶里。
因为这个,青训的空闲时间,遥最喜欢坐在小酒馆的台阶上听他哼古老深情的调子,听他谈论走南闯北的事迹。
其中谈的最多的就是西西里古老而又庞大的家族。
迪诺先生是个温柔而又奇怪的人,用日语跟她交流,不像吟游诗人说的那么恐怖。
在他想给客人倒茶,却左脚绊右脚把热气浇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茶壶,却任由他摔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拿完饼干的罗马里欧回来后,习惯地把首领扶起来收拾残局。迪诺先生没有责怪遥,反而有些羞耻,坐好后的第一句话,是赞叹她的反应能力。
在很久以后,遥才在罗马里欧的口中得知,迪诺想给她树立可靠稳重的长者形象,却在她面前摔了个大跟头,沮丧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后来的罗马里欧是这么笑着说的:“首领一直是这样,他放手给你去决策的那段时间,总是在懊恼自己是不是没给你足够安心的感觉,空闲的时间不敢打扰你,只能旁敲侧击的问同样在日本的云雀先生你的状况。”
彼时的遥已经成熟,外界给她的称号是“乌托邦的摩根娜”,为加百罗涅拥揽无数的财富,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对此却柔和了眉眼,在明知道恩师偷听的情况下,说起直白的赞美与夸奖,让墙边的迪诺感动地泪流满面。
而现在,遥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再怎么强装镇定,在知道家族背景后还是不免握紧茶杯,泄露了几分不安。
迪诺和身旁的罗马里欧对视一眼,有些担忧。虽然知道可能会吓到小孩子,但要培养她的话,是一定得告知背景的。
但他明显低估了洁奈遥,五分钟之内就消化掉事情,俗话说“没吃过猪肉又不是没见过猪跑”,黑手党而已,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
少女抬起头,以平静的语气问道:“您的具体要求我已经知晓了,可以问一下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只是霓虹的优异的学生,有几份拿得出去的计划书,还不至于让这么一个大人物注意到,毕竟比她优秀的、合适的总不可能都看不上。
迪诺只是笑笑,英俊的面庞上有几分无奈:“猜到你会问这个问题,绘心特地嘱咐我不能说,但我不是很擅长撒谎或隐瞒。”
“我在几年前陪同好友去看了比赛,当时的绘心是个当之无愧的天才球员,即便是跟当时的诺埃尔·诺亚相比也毫不逊色,本来当初准备在运动这一方面分一杯羹的,招揽了绘心。”
“可惜时局动荡再加上外界的有意阻拦,这个想法就只能暂时舍弃,欠了绘心一个大人情。”
遥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疑惑:“只是因为这个人情就打算给我抛出橄榄枝吗?”
迪诺摇摇头,这个少女比他想象的要理智:“当然不是,只是看了你的运动员计划,很不错,不过还不够格。但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加百罗涅占据球场的机会。众所周知,足球是最盈利的运动。”
遥仍旧紧着眉头:“如果我失败了呢?前期耗费的成本太大,失败了只会功亏一篑。”
“那就为加百罗涅工作还债,射的了弓箭的人,也会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这是我的第二份保障,黑手党可不会做亏本的事情。”
遥的茶水被添置了新的,朦朦胧胧的白雾中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