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追影,沉声道:“莫非罗锦一早知道江屏出了事?因何出的事?若如此,他为何没能引以为戒,反而也丢了性命?”
“会不会,”疾风蹙起眉头,沉声道,“把腰带还给江小小之举惹恼了幕后之人?”
“你方才说,罗锦几日前带了银钱回家?具体是哪一日?”姬珣突然开口。
疾风微微一怔,很快道:“六天前,下大雨那日。”
“下大雨那日?!”
“谢逸失足,江屏失踪,罗锦获横财……”
宋晞的心重重一颤。
还有云裳的离去,她的到来,或许都在同一日。
“你方才说,江家兄妹捉襟见肘,朝不保夕?”姬珣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宋晞陡然回神,略作思忖,颔首道:“不仅卖栗子的老伯这么说,小小身上的补丁也是明证。”
“江屏素来疼爱江小小,为了她的生辰,调换班次,‘玩忽职守’……”姬珣音调渐沉,徐徐道,“如是一位兄长,在用度捉襟见肘的当下,不给妹妹买新衣,却给自己多备一条腰带的几率有几成?”
秋叶沙沙,厅内霎时落针可闻。
“那腰带?!”
“那腰带,”姬珣轻一颔首,若有所思道,“怕并非存放在楼里的备用之物,而是从江屏身上拿下来的……遗物。”
谁人能抽走死者之物而不为人所知?
谁人“惊闻”好友出事却泰然自若,不闻不问?
“罗锦不生警觉,还有一种可能。”
悠悠晓风拂过庭院,掠过青丝,门外落叶簌簌落落。
“他以为自己替主家清理了障碍,能得主家信任,却不想三两日之后,自己也成了主家眼里的障碍。”
南州城外野林遍布,动手之人为何不将江屏扔去野狗逡巡的乱葬岗,却要送去江家附近的栗子林?
莫非那人一早知道江家在何处?
莫非行凶之人还留有一丝凶手不该有的善念,想留江屏一具全尸?
罗锦其人,谁人识其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