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
似觉不够,郎君再也耐不住性子,忙忙起身走到女娘身前,隔着衣袖握住那截纤细皓腕。
纳入掌心的,是温软的触感,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比白玉更要珍贵。
不是傀儡的冰凉和坚硬,刚握住,答案显而易见,随后掌心抓握的力度收拢几分。
梨锦神情怔忡,没有躲开,这点犹豫的空隙,让司徒幕抓了个正着。
郎君手掌的炙热让人无法忽视,和棠花印记相较,略显温和,温而生润。
被晾在一旁的傀儡,面容呆愣,迟钝地转了转头,目露不解。
而后又抬头下意识看向扶在栏杆边,眼睛死死盯着司徒幕方向的小安。
小安神色晦暗不明,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有惊诧,迷茫,愤怒,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让她看起来满身戾气。
掌下抓紧的栏杆,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咔哒一声响,隐隐有断裂的趋势。
鹃娘也不例外,从容不迫的表情崩掉一瞬,想到还有正事要办,抓着团扇的五指,长指甲深深陷入白皙的肌肤,眼看快要见血丝,才缓缓松力。
她深呼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朝二楼投去目光,示意女孩不要一时心乱坏了大事。
小安收到鹃娘警告的眼色,沉默良久,抓住栏杆的力道卸了卸,最后别开头,身影没入厢房门内的黑色。
如果她身旁有人,会发现,那截被她扶过的栏杆,已然碎裂的不成样子,只需再稍稍使劲,木头便可断成两截。
鹃娘看着小安离开的方向,直到她回到房里,才松了口气,待收回视线,她美眸微眯,里头闪烁着危险的深邃。
暗的不成,只能来明的了。
想此她慢慢合眼,再睁眼时,俨然一副和先前一样的笑意,仿佛不曾变过。
“郎君好眼力。”鹃娘斟酌着措辞,勾起唇角,“一定和小娘子关系很好吧?”
梨锦闻声偏头,她对药物一类甚是敏感,更别说和她本体极为相近的花香。
梨锦杏眸一瞥,暗暗观察司徒幕此时的神色,表面平静,实则早已乱了心神。
她不由心烦气躁,心想。
平素清心咒当吃饭一样,时时刻刻都在念。
今日一个普通的幻香,竟能让他如此方寸大乱。
修为全当白练了。
正当梨锦气燥腹诽,上次司徒幕房间出现过的心魔,此刻躲于帷幔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轻讽,喉间发笑。
似是看出梨锦心中所想,又或是自言自语:“自然是因为,心存杂念,生了心魔,不比往日,不是念个清心咒便可解决的事。”
情势诡谲不明,不好的预感越加明显,梨锦右手捏诀,侧身借着司徒幕挡住鹃娘投来视线,迅速往他额头一拍。
远看像两人亲昵打闹。
司徒幕混沌的眼眸逐渐清明,灵台顿时如泉水倾倒,丝丝凉意从头扑到尾,一片清凉,带走头晕目眩的沉重疲惫。
“我……”
司徒幕刚张口,梨锦抛了一记眼神,语调幽幽替他道:“当然,毕竟我们呆在一起有十余年。”
鹃娘摇着团扇的动作僵住片刻,又继续扇起来,思绪飘远,神情漫不经心:“那就是青梅竹马喽?”
有意无意,鹃娘在说到“青梅竹马”四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态度微妙。
梨锦杏眸一凛,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讽刺和轻嘲。
不明何意,梨锦眼眸一转,往谨慎保守答:“勉强算。”
“噗嗤哈哈哈。”鹃娘兀自捧腹大笑出声,眼角泛起红晕,待缓过气,她边轻喘边抬手用小拇指勾去冒出的那点零星泪花。
鹃娘语调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