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会一直在这场美梦里,最终得到救赎。
可命运弄人,因果有报,这场美梦并未持续多久,定亲前天分别之后,褚声发现竺听澜找上了江雨月。
褚声不知其缘由,只好在前一天再次约见江雨月,结果没等来江雨月,等来了突然现身的竺听澜。
竺听澜神情恶劣,同他说道自己告诉了江雨月他的过往,所作所为。
心上人知晓自己的未婚夫曾祸害过别人,不知作何感受。
褚声慌神了,理智荡然无存,和竺听澜大吵一架,一步步踏入竺听澜精心编织的陷阱。
竺听澜见计谋得逞,笑意寒凉刺骨,有些嘲弄。
定亲当天城外,褚声收拾行囊自觉无颜面对江雨月,他回眸看了眼生活许久的城池,狠心转身离开。
竺听澜隐去身形跟在褚声身后,直到附近荒无人烟,手提一盏亮着点点萤蓝的珍珠流苏绛纱灯。
萤蓝色的光芒不是萤火虫,而是几缕困在里头的魂魄。
褚声搭了小丛篝火,拿着准备好的馅饼咬下,下一秒饼子掉落进草丛。
呜咽痛苦的挣扎声在静谧的夜晚让人悚然。
随着重物落地一声响,一切又回到平静。
梨锦的视角停在这便没了后续,这时,她抬起手腕,一瞬间皙白的肌肤变为透明。
又来了。
看样子,竺拂弦逝世蹊跷,竺听澜也许只知和村民有关,迁怒于此。
得弄清她搜集魂魄的目的。
再回眸时,手腕的皮肤一如既往的细腻柔软,让人不禁怀疑方才消散的一幕好似是错觉。
只有梨锦心里清楚,并不是。
现在看来,江雨月怕是通过那面铜镜看到了临溪村事发的场景。
且这幅场景恐怕经过竺听澜刻意修改,变成褚声为了活命,恩将仇报,反捅了竺拂弦一刀。
不然江雨月不可能这么大反应。
褚声的回忆到此结束,周边的环境好似纸张揉皱团起。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梨锦再睁开眼,褚声的身影比之前更要单薄几分,快要看不清五官。
天光大亮,漆黑如墨的天色被缟羽色的微光所替代。
听到一声呜咽,梨锦缓缓转身,靠坐在地的江雨月不知何时提前醒了过来,她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直立起身。
江雨月眼眶含泪,蓦地捂住嘴,语气有些不确定,“以轩?”
久违的听到自己的小字,褚声身形僵住,没有出声,就这么与她遥遥相望。
一个站在屋檐下,一个立在雨中,中间的雨幕如同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远,无可挽回。
模糊的眉眼和记忆里的温文尔雅重合,江雨月压抑住喉咙的酸涩,眼角似牡丹染晕,嫣红一片,语调哽咽。
“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我只是,只是很混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知道一切,梨锦不禁恍然,不是执念对方失约,而是执念自己未赴约导致褚声间接的失踪,心生逃避。
褚声静静的听着,眉眼触到江雨月的脸庞时,总会不自觉放软神色。
藕荷色衣裙的女娘似是再也忍不住,她不顾一切地穿过雨幕,奔向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的怀抱。
一如当初,她每回伤心,褚声便会轻柔地拉她入怀,取出帕子耐心哄慰。
上回这样,江雨月因为惧怕褚声手上的血色,狠心将他推开,独自跑回家中,哪知竟是最后一面。
她每日坐在窗前,想如果没有推开,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黯然神伤,踪迹全无。
连晚上做梦睡太沉,都会魇住,一会是褚声举刀刺入一人身体,一会是他孤身一人迈入大雾,无论自己怎么喊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