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给一些贪官污吏有可乘之机。赋税一事一直是本王的心头大患,文中对此几番分析,确令本王开悟。”
“其文中还所有述,除去简单礼教外,还应注重乡野之间移风易俗,重视教育,并且因人施教。”
在提到“因人施教”时,祁昇和丘独苏都各自微讶,祁言点点头,说道,“妇孺老少,布衣白身,皆为其‘人’之范畴。”
“先帝在位之时也曾提过要开化民智,只是……”
只是根本做不到。
丘独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下一条便提到了吏治,文中有所指,民虽服法,却仍有作奸犯科,其因缘何?民服法是为畏法,而不畏法者则无所谓,不畏法是为法不足畏,州县官吏,其浊如泥,受赇枉法,何之足以令民畏法,何之足以令民服法,至于岁稔年丰,而民犹未裕……”祁言挑了挑眉,继续念道,“苛捐杂税如牛毛,十之九分供朝堂?”
祁言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这句。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祁言总算是知道这张卷子为何会出现在后边这一沓里了,若是让祁昇看到只怕是得气得厥过去。
…………
“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温玦听到这话时眼睛都瞪大了,然后颇为震惊地重复了一遍,说道,“你真这么说的?”
“这又不是我说的。”季无虞撇撇嘴,说道,“这是张蕴古规谏唐太宗说的,我只是引了一下罢了。”
温玦只觉得自己牙疼,在屋内来来回回踱步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季无虞,你真的没有在儿戏?”
“我很认真。”
温玦深吸一口气,企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怒道:
“这可是廷试!?”
…………
祁昇明显动怒了,额头上暴出的青筋都跳了一下。
“王爷,臣以为该生之言虽有可取之处,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祁言打断了他的犹犹豫豫,说道,“本王的态度方才已经说的很是清楚了。”
“本王早在去年年中就已下令强调不可曲尽其巧,若有刻意逢迎之人,一概不录用,为的就是让天下学生敢直谏,说诤言。而如若只是因为其言辞激烈便不录用,岂不与本王初衷相悖。”祁言说道,“况其敢于在廷试答卷上直抒胸臆,未尝不体现其赤胆忠心。”
“科举创立之初,其出发点不外乎‘广开才路,选贤举能’这八个字。”祁言挑眉,说道,“扶先生这般东走西顾,会让本王怀疑,您与这些阿谀奉承之徒,有何两样?”
“臣,绝非如此。”丘独苏躬身行礼,将自己眼中的讶色隐匿于作揖的双手中,又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方才说了,此人,堪当状元之用。”
“这人谁啊?”祁昇愤怒之余又燃起了点兴趣,开口问道。
内侍闻言上前查看比对,朝面前三位行了礼,说道:“回陛下、王爷、扶先生,此乃省试榜首,季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