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要两个时辰,你身子只怕吃不消的。”
“我身子也没有……很差吧?”
祁言一怔,实在不知道她在倔些什么。
“听话。”祁言打断了她,又想起了什么,“等下早朝的钟鼓声到,来便是了。”
“好呀。”
都这般说了,季无虞自然只得应下。
怕她误会,祁言又补充道:“今日文华殿廷筵之时,会来个江湖上的儒士,想来也该是挺有意思的,你可以来听听。”
季无虞瞬间眼睛冒光,忙不迭点头应下。
…………
宣政殿内。
祁言百无聊赖地听着一个接一个大臣的汇报。
这几日的刑部一整个大洗牌,刑部尚书裴沛培,刑部侍郎车润双双罢免并收押大理寺狱,还有一些参与人员也都无一幸免,皆被依法处理,零零碎碎散落在各处的裴家走狗接连被带走调查。
祁言不由得眯了眯眼。
他自北辰回来后,便知这郅都城内关系盘根错节,以唐、储两家为首的诸多门阀一手掌握朝政,朝中官员非储即唐,而楚明帝为巩固皇权稳定,一直纵容两党之争。
宛若附骨之疽般,一时间难以袯除。
而裴家作为储派一大臂膀,其家主裴沛培明明是庸碌之辈,却也被储佑嵩一手提拔到刑部尚书,因着这一层关系,这些捅了多大篓子却也无人敢指摘。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其中的猫腻,可在这微妙的制衡下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场由裴泠沅掀起的风波,就好似把窗户纸被捅破般,使得那些满腹经纶之人狗彘不食其余的卑鄙作态,在天光之下一览无余。
只是裴家虽倒,他背后的利益集团若想稳坐如山不被牵扯出来,主理此事的人选是重中之重。
至少……不该是裴泠沅。
想到这的祁言,目光在底下各个大臣的周围来回穿梭。
果然,最先坐不住的,是储佑嵩。
“臣有奏!”储佑嵩抬起他的笏板,高声喝道。
“老师请讲。”
储佑嵩躬身以拜,“裴沛培乃两朝重臣,中丞大人与其之间的恩怨瓜葛朝野皆知,瓜田李下,事避嫌疑,如若派裴中丞主理此事,恐怕不妥。”
被点到的裴泠沅听罢立马出列驳斥道:“储相大人,功者赏不遗贼,罪者刑不避亲①。这是三岁小孩都知晓的道理,臣既身为三法使之一,必然会秉公办事。”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这裴沛培刚入狱便被裴中丞赏了一顿板子呢?”
本秉着看戏态度的祁言见罢不由得扶额,裴沛培刚被带走时他便叮嘱过裴泠沅纵然再恨,也不可滥用私刑以报私怨,看来她不仅没听进去,动静竟还直接传到了储佑嵩的耳朵里。
果然,祁昇的脸色此刻已经挂不太住,祁言的唇抿成一条线,
“好了。”
祁言出言打断了裴泠沅的话,迎面对上她的满脸震惊心中却全是无奈。
看祁昇那神情多半腿已经往储佑嵩那拐了,若是再放纵裴泠沅去争论自己有没有私心,最后怕是功亏一篑了。
祁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多言,裴泠沅退回队列后,祁言沉吟片刻。
祁昇前段时日对自己任命卫摘为徐州都督府长史一事本就心存不满,这会子直接下令怕是不妥,话锋一转道:
“若是储大人如此介意,便换个人处理此事不就好了。”见储佑嵩错愕的表情,祁言在心中冷笑一声,“不过既然储大人那么觉着应当避嫌,那便让陛下做主,选一个合适的人好了。”
这一话直接斩断了储佑嵩原本的想法。
祁昇思量了几番,说出了那个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