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玉倒是没料到,当年指证景如意乃晋王余孽的那位景家老仆如今还活着,柳玉已亲眼辨认过了,确认无误,人也已经在被押往京城的路上了。
“都可靠吗?”祁良玉问。
薛琼知道她问的意思,点了点头,“都是京城这边去的,可靠。”
祁良玉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正好,宁欣如今人就在望城,我飞鸽过去,让她跟着一同回来。”
薛琼点了点头。
她并不担心这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当年的始作俑者康家,康勤勤已死,康玲如今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
只是她也清楚她急于为景家证明的用心。
她转开话题道,“我刚从陛下那儿回来,陛下说,你不愿意见她。”
她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还因为当年安家老大之事对她心有嫌隙?”
祁良玉本是在想事情,却不妨她突然又重提此话题。
“没有。”
见她犹不信,祁良玉继续道,“我前几天都盯在昌平呢,昨天早上刚回来,这不,现在又准备过去。”
“你盯昌平那边干什么?”薛琼问。
祁良玉告诉她,“有人说在京郊看见过疑似康玲和小风模样的人,我让海一去查,沿着踪迹一路追到昌平,景淮的死,怕是跟林潇也脱不开干系。”
“林潇?”薛琼惊讶道,“这话可不许胡说。”
“你有几分把握?”
祁良玉没回她这话,只是突然问起,“那要看小姑父跟你说了什么了?”
薛琼脸色一变。
虽然对于这个郎君,她没多少的情感,但到底是夫妻多年,总不能一点不顾念情分的。
祁良玉看着她,良久,冷冷一笑。
“没成想,小姑母有一日也没会变。”
“我至今犹记得当年你找我,要我重审景如意一案之时,那番理正词严的模样。”
“你当年不也正是因为这份无能为力,才选择回到京城,加入的大理寺吗?怎么,如今真事涉自己的身边人了,也不能秉公执法了吗?”
她越说,薛琼的脸色就越暗。
“不,不是。”她开口解释,“此事跟他没多大的关系。”
“他也就是拦了那两封信而已。”
“你寄来第一封信的时候,那日正好我不在,他来大理寺给我送饭,下面的人就直接将信转交给了他。”
“哼。”祁良玉冷笑一声,“所以他就私自打开了你的信是吗?”
“然后,不但没将信交还给你,还恶意阻拦了我求救的第二封信。”
对于这位未见过几次的小姑父,她印象不深,只是也曾有过可怜他的时候,小姑母心中有执念,娶了他却叫他独守空房多年,着实是个可怜人。
可现在她相信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祁良玉冷眼看着她,“小姑母,我尊重你,你曾是我生命中肖似母亲一般的人物,可沈大郎君,我断不会再喊他一声小姑父了。”
薛琼呐呐开口,“良玉。”
祁良玉伸手拦他,“小姑母,你就莫要再自欺欺人了,沈大郎君若真像他说的那样一无所知,就不会再有意拦下我的第二封信了。”
“您回头好好想想吧。”
说罢,再也不听她在身后的呼唤,下了马车,骑上闪电,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
就连她都能想通的问题,她一个大理寺丞,经手过这么多案子,怎么可能没一点臆测,不过是一叶障目了而已。
因这一耽误,祁良玉到昌平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一群人饥肠辘辘的,也不好饿着肚子办事,祁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