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今天做的杨梅荔枝饮让刘如意端了一碗过去。
刘如意接过碗时的表情,简直跟看见铁树开花,母猪上树一样,随即又露出一副你早该如此的神情。苏蕴雪低头失笑,在承奉正看来她一向不识抬举,如今总算是“开窍"了。
萧桓衍在承运殿和孔思弗等人议事,刘如意端着食盒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没在意,直到刘如意开口:“殿下,这是雪夫人送来的杨梅荔枝饮。”
彼时萧桓衍正低着头看奏报,孔思弗在禀报明州和福州近几日的事项,张越抱着手在一旁沉思。
听到刘如意的话,所有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孔思弗甚至连话都忘了说,萧桓衍从奏报中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刘如意,张越放下了抱着的手,惊奇地睁大了眼。
萧桓衍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送来的?”刘如意觑了一眼萧桓衍:“雪夫人。”
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萧桓衍,偏他面上滴水不漏。
还是孔思弗反应最快:“关于福州那边,臣要说的就是这些,那臣……就告退了。”
陈越见状连忙道:“属下也告退。”
二人快步离开了承运殿。
刘如意见萧桓衍依然看着手中的奏报,似是没有反应,便默默将手中的食盒放在萧桓衍手边,道:“雪夫人问奴才,殿下何时回内廷。”
依照萧桓衍的性子,最忌内廷之人探听他的行踪,但刘如意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因为他直觉殿下不会生雪夫人的气。果然,萧桓衍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萧桓衍放下奏报,端起釉里红描着缠枝花卉的瓷碗,里面盛着的杨梅和荔枝红白分明,汁水艳红诱人,萧桓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将冰饮吃完。
当天下午萧桓衍就去了西三所。
苏蕴雪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家常鹅黄色精子,在亭中纳凉,看见萧桓衍,忙起身行礼。
萧桓衍抬手拖住她的胳膊:“免礼,坐。”萧桓衍率先坐下,苏蕴雪在他对面坐了。
萧桓衍道:“今日的那碗冰饮是你做的?”苏蕴雪道:“是崔嬷嬷做的。”
换做是别的女人,早就在他面前献媚邀宠了,只有她,对着他连最简单的奉承都没有,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愿,连送冰饮讨好他这种事也是做的笨拙又别扭。
二人一时无话,沉默了一阵后,还是萧桓衍先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苏蕴雪看了萧桓衍一眼,只见他神色平淡,看不出情绪,苏蕴雪起身跪在地上,对萧桓衍道:“请殿下开恩,准妾随王妃回京城。”
萧桓衍眉头一拧,声线不由低了几度:“此事本王已经说过,你不能回京。”
“钦安伯府要为妾的姨娘迁坟,出于孝道,妾也要回去为姨娘尽绵薄之力。”
苏蕴雪这么一说萧桓衍就明白了,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何钦安伯如此大费周章,非要苏蕴雪回去。
萧桓衍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钦安伯府如此费尽心机要你回京,实则对你不怀好意吗?”
苏蕴雪跪得笔直,道:“妾知道,但他们要动的是妾生母的坟,就算是刀山火海,妾也要去。”
萧桓衍语气冷淡:“苏蕴雪,你如此有底气,不就是仗着本王不会不管你,你这算不算恃宠而骄?”“妾不敢,妾只是……求殿下。"苏蕴雪叩首,以一种及其卑微的姿态跪伏在萧桓衍脚边。
萧桓衍垂眸看着苏蕴雪纤薄的背,如今的她是如此恭顺、驯服,但萧桓衍知道,她不过是屈服于他的权势之下,若是真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逃离他的身边。萧桓衍不想在这里耗时间,站起来就准备走。苏蕴雪见状慌忙拉住萧桓衍的袍角:“殿下,殿下!妾十二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