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码头,臣让他送些公子爱吃的东西上来。”
李家船行,容王府的众多船行之一,这些事务皆由孔思弗代管,但孔思弗本人也是隐于幕后,就连船行的东家也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
萧桓衍一手撑着下颌,看向窗外,远处的海面平静无波,近处的水流急速后退,他问:“船接下来会在温州府停?”孔思弗道:“是。”
萧桓衍道:“不用麻烦,到时候我下去走走。”等到了温州府,苏蕴雪越发兴致盎然,已不满足于在码头易货,打算到温州府城里逛逛。
她穿了件男子的直裰,脸上涂着易容用的姜黄粉,和崔嬷嬷一起下了船。
等到将手中的货物卖出去,又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苏蕴雪也不留恋,很快就返回了船舱。
她们刚进厢房,萧桓衍正好带着人出来,只看见二人一闪而过的背影。
苏蕴雪着男装,萧桓衍并未认出来,反倒是崔嬷嬷的身形看上去有些眼熟,却也没有过多在意,毕竞大多数婆子的长相身材都差不多。
萧桓衍在温州城内逛了一圈,听孔思弗在一旁讲述王府在温州暗中布下的产业和人手,回到船舱后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不经意间,萧桓衍脑海中有熟悉的场景一闪而过,他猛地坐直身,终于想起刚才看到的婆子为何那么眼熟。钦安伯府三小姐的奶娘,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来人!”
守在门口的张越推门而入:“公子有何吩咐。”“我们今日出门时在甲板上遇到一个婆子带着一个少年,你去查一查那个婆子的身份,尽快报我。”张越领命而去。
此时船已经起航,继续南下,逐渐远离温州府码头。不一会儿,张越折返,将自己从船主那打听到的消息禀报萧桓衍:“那个婆子原是京城一个伯府的仆妇,伺候的小姐去世后被主家放了出来,现下带着儿子南下投奔亲戚。”倒是说得过去,萧桓衍眉头紧蹙,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张越接着道:“之前在台州府码头,臣就是找他们买的吃食,和那个婆子的儿子说过几句话,公子……可是这二人有什么不妥?”
“儿子?“那个仆妇有没有儿子萧桓衍却不知道,他问,“你和他们交谈时,可觉得他们有何不妥?”
张经仔细回忆了一番,还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臣和他们交谈时,那少年年纪不大,那婆子却很听她儿子的话,像是事事都由儿子做主的样子,不像母子,倒像是主仆。”萧桓衍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神情开始变得幽暗冰冷。在一旁回话的张越发现主子的不对劲,不敢多问,默默地闭上嘴。
另一边,苏蕴雪在船舱用过晚膳后,由崔嬷嬷陪着在船舱外的甲板上溜达了一圈,又看了一次壮观瑰丽的海上日落,才悠然返回船舱。
隐在暗处冷眼旁观了许久的萧桓衍从阴影里走出来,此时他已面色如常,眼神却似深夜的海面,平静之下藏着令人畏惧的危险。
纵然少女做男子打扮,脸上也做了伪装,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见过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苏家的三小姐,真是,好胆识!好手段!
良久,萧桓衍微侧过脸,对身后一直陪着他吹冷风的两个侍卫道:“盯好这两个人,在到泉州之前都别打草惊蛇,若是中途她们要离开,想办法拦住。”
张越和沈十三二人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抱拳秉道:“是!”
萧桓衍折腾了这么一天,住在隔壁的孔思弗得到消息,过来问他:“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不知臣可帮得上忙。”萧桓衍靠在罗汉床上,拿着一本棋谱对着棋盘摆子,却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他淡声道:“无事。”萧桓衍明显不愿意多说,孔思弗便不再多问,转而道:“明日船就到福州了,大概会在福州停上半日,那有我们的一个造船厂,是乔家在明面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