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人走到了景珩的营帐前面,沈怀远心情更激动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知道了。
卫兵掀开门帘,景珩率先走了进去,沈怀远连忙跟上,正要忍不住出声询问,营帐之中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仙姿玉骨的美人坐在书案之前,手中捧一册书卷,似乎正在津津有味的读着,长发乌黑如瀑,柔顺的垂至腰间。
一刹那,他以为他误入了江南水乡的亭台楼阁之中。
直到美人斜眼冷冷地看过来,脸上似乎有些不耐烦,终于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你不信便算了,为何要叫他过来,来看我的笑话吗?”
相当不善的语气,连他也有些害怕,忙看了一眼景珩,心想,难不成他们两个又吵架了。
总是被牵连,下回还是得离他们远一点。
“阿远是袁神医的徒弟,我让他来给你看看。”
景珩好似没有听到她语气中的冷意,仍然好声好气地说。
这时沈怀远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没有他想的那些惊心动魄,二哥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为这个女人诊脉罢了。
他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整理好了心情,在许妙愉将信将疑的表情下走过去,视线扫过她白皙如玉的细颈,看到上面印着的可疑的红痕,脸一红,连忙定了定神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怀远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到最后,几乎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拿开了手,震惊地看着她,“你——”
刚要开口,想到景珩也在旁边,又犹豫了起来。
许妙愉柳眉一皱,面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今个儿一早,她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吓得差点儿魂魄离体。
再仔细一看,羊皮的穹顶,厚重的布帘,像是军营中的营帐,终于想起来昨晚大军举行庆功宴,她喝多了这件事。
她依稀记得最后是南星扶着她出了宴会,然后呢?
一思考,宿醉之后头疼又冒了出来,胃也像火烧一样,烧的人直心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感觉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手往旁边一搭,顿时愣住了。
又滑又热,肯定不是被子,更像是……人?
她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心跳却愈发急促,咚咚咚,咚咚咚,简直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样。
她慢慢抬眼看过去,身侧的青年紧抿着双唇,睁眼看着床榻上的帷幔,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好看的眉眼间充斥着不明的低沉情绪。
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许妙愉默默松了一口气,又不由得好奇,他在想什么,连自己醒了也没发现,看他的样子,该不会昨晚一晚没睡吧。
想到昨晚,许妙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
好嘛,锦被下的身躯果然□□,腰酸,腿间也有些异样的感觉,并不陌生的感觉,看来昨晚两人又睡到一起去了。
明明说好了的要解除婚约,怎么又纠缠起来,她觉得有点儿委屈,再这样下去,这个婚约还解不解得了了?
她气恼地想捶床,既气他,又气自己。
喝酒误事,果不其然。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装睡,还是——可恶,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闭着眼睛,顾不上头疼,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终于记起了一些画面,是她抱住了将要离去的景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着什么。
许妙愉哭丧着脸,还不如不想起来,太丢脸了。
不过现在问题又变成了,她到底说了什么,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记忆就像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