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在,而且看晃动的程度,那人绝对没有走远,这里只有一条路,她和沈怀英路上没有遇到别人,那人还在这里。
视线转向可疑的古树,周宛宛慢慢移步过去,沈怀英见状连忙伸手想要制止她,但这时景珩已经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挡住周宛宛继续窥探的视线,冷着脸说:“有事?”
见到面之前,周宛宛有千言万语在心口,真见到面之后,在对方毫不掩饰的冷淡之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脸色全无缓和,眼眶中逐渐积蓄起泪水,转身抹着泪跑了。
眼看着方才还气焰极盛的周宛宛下一刻委屈地哭着离开,沈怀英眼中的惊讶怎么也藏不住,他不由心中感叹,感情之事果然最是折磨人。
沈怀英随口问道:“不去追?”
景珩诧异地看他:“为什么要追?”
也对,沈怀英心道,看来母亲的希望又落空了。
沈怀英的母亲也就是景珩的义母,不仅操心沈怀英的婚事,对景珩的婚事也很上心。
托沈家的关系,景珩如今在羽林卫中任职,出了前朝叛乱之事,羽林卫如今大不如前,但沈家自有计较。
羽林卫中郎将周崎很欣赏景珩,周宛宛是周崎的庶女,大概是常听父亲在兄弟姐妹面前夸奖景珩,不自觉上了心,找机会偷偷看了一眼,见是个翩翩少年郎,心里更加喜欢。
沈母听说此事也很欢喜,这亲事要是能成,实乃一件大好事,然而沈怀英一看这情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桩亲事是没戏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景珩话里话外都是想一个人待会儿,沈怀英也懒得自讨没趣,正要告辞离开,目光向下一瞥,眼尖地发现树干后露出一小片红色的衣角。
沈怀英大为惊讶,树后还有人,而且是个女子。
他心思急转,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告辞离开。
沈华英一走,许妙愉立刻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景珩道:“你这个登徒子。”
景珩失笑道:“许小姐,要不是你想害我在先,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我要是登徒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跟我说话吗?”
许妙愉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于是问道:“你既然不是登徒子,前些日子在蒋家外面做什么,还向我打听熙怡的下落?”
她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景珩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环顾四周,急切道:“蒋小姐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熙怡不舒服,去后边休息了。”许妙愉下意识答道,说完就觉得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回答他的话,又瞪他一眼,“你给我说清楚,你打听熙怡究竟有什么企图?”
“蒋小姐是一个人过去的?”景珩无视了她的疑问,又问道。
许妙愉这回说什么也不肯乖乖回答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景珩审视地看着她,忽然叹息了一声,说道:“好吧,我看你是真心关心她,告诉你也无妨,前些日子,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告诉我,有人想对蒋小姐不利。我父亲曾受蒋大人的恩惠,所以我想帮助蒋小姐。”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许妙愉半信半疑,总觉得疑点重重,“你一个人能帮什么忙,怎么不告诉蒋家。”
景珩道:“这消息的来历我不能暴露,为了避免蒋家刨根问底,我也不好直接露面,曾经辗转托人提醒,但蒋家并不信。撞见你翻墙那日,我正是遇见有人在巷中鬼鬼祟祟,那人警觉,见我过来就跑了,反倒是你,不仅没看见那人,还阻拦了我去追他。”
怎么还怪上我了,许妙愉无语,可若是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只怕还真坏了事。
想到这里,许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