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珠直直掉到了她的手背。
海娜吸了吸鼻子,接着将他从暗格扶了出去。他们要帮忙,她谁也不准碰他。
他很重,压得她都要走不稳,但她还是那么倔强坚持要自己把他带出去。
她将他扶进了一个没人的房间,然后把他放到床上,再用用床单将他的伤口按住。
可那血太多了,怎么都止不住,白色的校服被染成了血红色,尤为刺眼。她在哭,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半个手掌已经沾满了血迹。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她在心里指责自己,边哭边拉了那些被单过来将一半塞到他身下,一半堵在身上,又用手掌在上面按着。
血勉强被止住了,她累得筋疲力尽,整个人半跪在地上。
“都柏林你醒醒啊,都柏林。”她用另一只手去晃他的脑袋,“都柏林!”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回应。
眼泪还在不停地掉,泪水把她的睫毛都打湿了,发丝也散乱。
海娜望着他,眼神里是绝望跟无助。
他怎么会死呢?那些变异人都不会死,他也不可能会死的,不会不会,不会的。
她又晃晃他的胳膊,“都柏林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柏林。”她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发颤着。
你起来应一声行不行。
海娜越来越绝望,哭得身体都在发抖。她无力地将脸低了下去,白皙的脸颊布满泪痕,眼泪都掉到了腿上,皮肤被泪水浸湿。
双眼被太多的眼泪遮住了,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觉得心脏很痛,像活活被人撕开,再搅碎。
外面有人在敲门,还有老纪的声音,他在喊着什么但她听不清楚,什么都听不见,眼里只剩下他。
后来外面的声音都没有了,她也安静了下来,双眼空洞地看着他,始终没动过,脸上的泪都风干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那样煎熬。他没有丁点醒来的迹象。
时间还在走,她都记不清等了多久了,久到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
房间左边那面墙上有一个小窗口,风从那里灌进来,夹杂着雨的风强烈刺骨,但她毫无感觉。
大概过去了两个小时,她坐得腿都发麻,只能先站起来,可脚下发软,根本站不稳,站到一半就往下倒。
海娜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掌,都柏林人都被她拽出去了一点,但她还是整个人摔到了地上,摔得屁股都疼,她本能叫了一声。
她正想去拍掉衣服上的灰,可一瞬间她又愣住了,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剧烈跳。
“都柏林,是你醒了吗?”她一下起来,半跪在床边。
刚才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食指碰了一下她的手心,不是被她弄到的,是他自己动的,她确信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
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用手背一把抹掉,眼睛紧盯他的脸。
“喂都柏林。”她使劲摇了摇他的肩,“你醒了是不是?”
怎么不动呢?刚才明明动了。海娜皱起眉头,脸色焦急,“你在玩我吗?都柏林?”
......
她视线下移,定在了他的胸口处,时间过去了几秒,她将手从他手里抽离转而去扒被单。
那会包了好几层,又怕伤到他她弄了好一会才扒开。
被子里面的皮肤露了出来,那里还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缓缓伸向那伤口,用食指轻轻摸了一下。
与此同时,伤口在发生变化,海娜瞬时收回手。血肉模糊的皮肉开始向内长,她脑子是懵的,一时间连反应都忘了。
一点一点,拳头大的洞口逐渐缩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