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统领不是本侯的婢女,她与本侯一起长大,是随本侯一道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早在本侯承袭爵位之前,她就任职晋阳军妇兵营校尉,而今更是我身边得力良将之一,岂是几个小儿能随意折辱的?继续跪着吧。”
萧侯含笑望着越琼,上述所言之意通俗点讲,就是在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是亲生姐妹在这也不遑多让,尔等几个堂亲家的小鬼不尊她便罢了,竟还对其言行无状,当罚!
说话间二人的距离越靠越近,萧子衿更是亲昵地挽住了越琼的手,携着她步上了木阶。
在她们的身后,萧子姎姐弟二人目瞪口呆,目光在母亲和堂姊身上转了半天后萧子姎意识到事情开始母亲预料外的方向发展了,连忙按住要对着堂姊破口大骂的弟弟,抬眼看向母亲。
王夫人见此连忙上前一步,道:“等等……主君这算是怎么处置法?”
萧子衿本就无意在这些无趣的家宅争斗上费心思,扶起越琼后便想和邓夫人一起往内室里走,听到王夫人这般说她就又停了下来问道:“三叔母可是觉得子衿罚太轻了?”
也不等王夫人应话,她先是唤来了侍女将越琼带下去看伤,随后将视线投到了雪地里的两个堂亲身上,萧子姎无意间对上了一眼,而后再忆起时只觉得膝下的冰雪也不及堂姊那天的眼神冰冷,触之便觉身体被钉在了原地,连自己要干嘛都忘了。
“子衿年轻气傲,又是在战场上长大的,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难听,但还请三叔母和堂妹堂弟脑子放清醒些,给我好好听。”
王夫人直觉她不会说什么好话,转头想要拉邓夫人劝句话,不料萧子衿已下了台阶行至萧子姎姐弟二人跟前,叫她一下子进退两难,先劝嫂子也不是,先拦住主君也来不及。
只见萧子衿挥了挥手,一行侍从步入院中,将院子里晕倒过去的下人和其余不相干之人驱散,只留下堂姐弟二人身边的小厮侍女继续陪着主子跪着。
“刚刚谁对越琼动手了?”
萧子衿淡淡地问了一句。
萧子姎姐弟二人抿紧了嘴不说话,萧子衿便将目光看向了他们身后的侍女和小厮,见他们也学着主子低头不语,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不说那就一起挨罚,来人,把八女公子和小公子的左手抬起来,掌心向上对着我。”
她说着便将腰上的佩剑卸下,拔出剑递给身边侍从,将剑鞘握在了手里。
“我们萧氏武将出身,能够走到如今四世三公的地位,首功便是因为有像越琼这样的忠贞兵士始终相随,并肩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才会有如今众族亲跻身朝堂的机会,你们能全须全尾的在这院子里跟我的下属耍性子,也是因为有她跟着我在边疆冲锋陷阵,打击匈奴。”
“此等功臣,叔父与诸位堂兄凡遇见都是以礼相待,又岂容尔等轻易辱之!”
萧子烨的手刚被侍从强行掰开,乌木剑鞘便重重地敲上了他的掌心,清脆的声音和萧子烨的痛叫声回荡在寂静的院子里,听得人心中发紧。
王夫人见状欲上前制止,邓夫人身边的侍女便替主子拦住了她,轻声道:“我家男君此前有令,主君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一切赏罚皆有自断,还望叔女君莫要阻拦。”
王夫人闻言回头望向身后一直不言语的妯娌,对方垂着眼眸,默认了侍女的话。
庭院里,萧子衿又将剑鞘转向了萧子姎,毫不留情地敲了下去,痛得萧子姎在挨打后瞬间握住了手,紧咬着牙关才没叫出声,堂姊冷淡的训话声也仍在耳边响着。
“大父还在时,族中家将皆为萧氏座上宾,纵不重用也不轻弃,而今本侯继承爵位,也始终承袭大父遗风,善待军士如待吾之亲眷,可谁曾想刚一回到雒阳,本侯的堂亲就给我来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