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手里的剑也应声而落。
那人长得獐头鼠目,此时跪倒在地上连连求饶,看得许枝一阵不适,举起剑架到他的脖子上,皱了皱眉头,“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刚落,谢无宁就站到了许枝身旁,许枝回头一看,剩下的那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了无声息。
“你从何处听说日月令在我手上?”谢无宁将刀搭在那人脖颈的另一侧,语气冷漠。
许枝收剑入鞘,不解地看了谢无宁一眼。
“这几日都传开了,邓和那厮不知在哪里得到了日月令,这才大张旗鼓地举办金盆洗手大典,装作退隐江湖,好赶紧脱身而去。”这人说着话,偷偷地侧了侧脑袋,谢无宁沉腕,使了些力气,他的脖子上登时流出血来。
“哎呦呦我的亲爷爷您可千万小心点您这宝刀。”这人哭丧着一张脸,“我都说都说,邓和死了之后日月令便消失了,大家都说是您拿走了,这肯定是天大的误会啊……”
“日月令是什么?”许枝不解。
谢无宁侧头看向许枝,解释道:“二十年前魔教失踪的一块令牌。”
“啊对对就是那块令牌嘛……肯定就在谢无宁你个狗……!”
那人趁着谢无宁和许枝说话,竟想偷偷跑了去,只是他动作太慢,话又太多,谢无宁神色一凛,将人从后背穿了心。
许枝下意识地望向谢无宁,表情有些懵,像是没反应过来。
“……他不是什么好人。”谢无宁眼神暗了一下,声音有些晦涩。
许枝摇摇头,“无事,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方才那日月令…”
“不在我身上。”谢无宁脱口而出。
许枝不置可否,“那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杀邓和是为了夺日月令,而其他人听说了这个消息,为了得到日月令而追杀你?”
“正是如此。”
“那日月令是不是魔教的什么重要信物,所以让人这么大动干戈?”许枝只两三秒就补充好了设定。
谢无宁点头,“得日月令者,得无月阁。”
“我们得分开了。”谢无宁神色不明,“会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
“你要去找日月令。”许枝明白他的意思,“也怕连累我们。”
谢无宁像没听见后半句一样,只是答道:“不管人们信或不信,他们总会来我这里试一试。”
“流言不知何处起,始作俑者亦难寻,但若沿着日月令搜查,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刚才因惊吓跑远的两匹马都慢悠悠地晃了回来,二人各自牵过自己骑的那一匹,翻身上马。
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怕都不擅长说告别的话,因此谁也没有动作。许枝心里抓狂,思考直接走掉或者只说再见会不会太冷漠生硬。她想了一下,装模作样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谢无宁。
“回复气血的药,”她有些不好意思,“小李护卫说效果不错。”
谢无宁伸手接了过来,语气略微生硬,“多谢。”
“那咱们有缘再会。”
许枝率先纵马离开,不过几息就消失在弯道处。
谢无宁摩挲着瓶身,眉眼低垂,神情难测,几日前那个同样的瓶子,此刻正收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一时冲动就跟来了呢。
那日大仇得报,畅快过后,他心里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仇人已死,他现在要到哪里去?
邓和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又一滴一滴地滑落,就像当年父亲的血,也是落在他的脸上,一滴一滴地滑落。
诸事已毕,此生再无牵挂,十二年太久,也是时候团聚了,谢无宁想,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然而许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