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震得林间的鸟儿都四散,传得老远老远。
沈春朝距离他们最近,最先听到声音,他先是一喜,再听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唬得他顾不上其他人,拔腿就往声音来处跑。
他边跑边大喊:“宜姐儿,宜姐儿,是你吗,你不要怕,大哥这就来找你,你站在原地不要动……”
听到大哥的声音越来越近,沈春宜喜得狂推谢端,“你快些回他。”
谢端认命地喊道:“是我……”
他话音刚落,又陆续传来沈二郎,沈春蕙的呼喊声,沈春宜还狂推他,他都依她的,一一大声应了。
沈春朝离得近,来得最快,见一男子扶着宜姐儿,他下意识地上前把那男子推开,身子挡在两人中间,扭头上下打量沈春宜,见她衣服上还沾着泥土,心疼地问:“宜姐儿,可是摔倒了,伤到了哪里?”
沈春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声高昂的“宜姐儿”响起,下一瞬沈春蕙就扑了过来。
谢端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沈春宜面前,“她扭到脚了。”
沈春蕙见一男子突然走出来,脚步猛地一顿,差点儿控制不住身体往前扑倒在那男子身上,吓得她张开双手拼命扑腾才稳住身形。
趁着这个空隙,沈春宜忙开口道:“我刚刚不小心扭到脚,幸好谢寺卿来这边赏花,看到我才好心扶我回来。”
偷听,还被人吓到受伤的事太丢人,沈春宜都不好意是跟家里人明说,只能胡编个原因了。
她的脚明明是被他吓到才受伤的,现在她却这么维护他,谢端心里莫名欢喜。
暗道:从现在开始,他们也有共同秘密了。
沈春朝听到谢寺卿三字,猛地转身看向谢端。他曾多次远远地见过谢端,自是能认出他来,见崇拜的人离自己如此之近,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沈春蕙一听沈春宜脚受伤了,急得立马就蹲下来要脱开沈春宜的鞋子给她看脚,“哪只脚受伤了,严不严重,我来看看。”
“不用,不严重。”沈春宜躲开她的手,“谢寺卿还在呢。”
听到谢寺卿三字,沈春蕙终于平静下来了,不再追着沈春宜问脚伤得如何,而是怀疑地看向谢端,“谢寺卿,真是好巧啊,你今日怎么也在这山上,不知来这儿做什么?”
沈春朝还沉浸在见到崇拜之人的喜悦之中,骤然听见蕙姐儿对谢端出言不逊,急道:“蕙姐儿……”
“大哥,我只是问问他而已,又没做什么,你急什么,要是他心里没鬼,才不怕我问呢。”沈春蕙伶牙利嘴地打断了他的话。
沈春朝一噎,说不出话来。
谢端道:“今日陪我阿娘来庄子上小住两日,见花涧的桃花开得好,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碰上沈二娘子。”
“东边的那处庄子是你家的?”沈春蕙诧异地问。
谢端:“正是。”
沈春蕙闻言小声嘀咕道:“真是见了鬼了,咋就这么巧。”
谢端耳朵尖,自是能听到她的话,他心里不解,但又不能问,只能装作没听到。
沈二郎腿脚慢一些,这时也到了,他对谢端谢了又谢,想到他家和谢端地位悬殊,想备礼上门致谢,又怕他误会他们妄想攀关系,便打算回去后备份礼送到英国公府门房。
这时天色已是将暗未暗之际,沈二郎怕天黑了走不了路,忙向谢端告辞,谢端有心想让他们去他家庄子坐马车回去,劝了两回,见沈二郎还是执意要走山路,便也不再挽留。
沈春宜脚扭到,走不快,沈春朝便背着她走,一行人找秦四娘汇合,匆匆下山。
他们一路猛赶,到建国寺时,天色刚黑。建国寺外有马车租赁行,沈二郎租了马车,一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