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和徐泽找殷婆婆借了镰刀和柴刀,预备先把院子里的荒草杂树清理一下,不然等会搬了东西过来都没地方搁。
陶枝埋头割草,徐泽拿着柴刀把那些墙根边上生出的小桑树苗一一砍断。因为原先住的是母子俩,这隔墙建得并不算高,徐泽站直刚好露出一个头,能看得清对面的灶门口趴着一条大黄狗。
大黄狗也注意到了他,当即立起了脑袋,支起了上半身,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对面的院墙上冒出来的人头。大黄狗向他呲牙,又汪汪叫了两声试图喝退他。
徐泽抿嘴一乐,蹲下去继续砍树,“这土狗当真机灵,我往隔壁院里一看他就支棱起来了,还赶我走呢。”
陶枝撇了撇嘴,她还真没见过被狗撵还这么得意的人。
她割完这边的草,正准备换个地方,一抬头看到墙上盘着一截细细长长的白色,无意识的就尖叫了出来,“啊!有蛇!”
徐泽一听反应得也快,跑过去一看,哪里有蛇,墙头上原是一段干枯发白的蛇皮。
“没事儿,你别害怕,就是一截蛇皮嘛,你叫成那样我还以为你被蛇咬了呢。”他用柴刀把蛇皮从墙头上挑了下来,又丢了出去。
陶枝有些心有余悸,嘟囔道:“院子还会不会有蛇啊?”
徐泽好笑的瞅了她一眼,又啧了一声道:“还真不好说,这后头野塘又多,离山脚下又近……”
陶枝把地上的草搂起来往外搬,走过去的时候还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徐泽提着砍下来的树枝追上去,脸上笑嘻嘻的,“那我回头沿着院墙洒点驱蛇的药粉。”
两人把前院的草清理干净,又沿着灶房边的巷子去后院看看。这才知,后院居然打了一口井,井口用石板盖着,井边还长着一棵柿子树,结了一树青溜溜的果子。
巷子和后院地上都铺了石板,因此没长什么草,石头缝里长得高一些的他们就顺手拔了。
徐泽揉了一把肚子,苦着脸说:“饿死小爷了,今天忙了这么半天还没吃东西呢!”
陶枝又想起灶房里的那盆韭菜鸡蛋馅来,一早还说烙饼的,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把饭吃了,再把东西收拾出来就往这边搬,你看可行?”陶枝问。
“走走走。”徐泽推着陶枝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等两人出了院子,徐泽还顺手掩了一下门,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终于也“啪嗒”一声倒在了院子里。
陶枝顿时噗嗤一笑,抿着唇说:“本就不太牢靠了,你这一拽咱们的院门是彻底坏了。”
徐泽尴尬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争辩道:“我哪知道它一碰就倒啊?”
他无可奈何地嘬了下牙花,转身大步向前走,“先回去吃饭,等我回来再收拾它!”
“你等等我……”陶枝也跟了上去。
等两人回了徐宅,他大哥一家应该是出门祭拜了还没回来,是以两人安然无恙的回了东院。
陶枝先去灶房打了水洗手,把揉好的面擀成长条,又切成段把馅料包进饼里,烙了三锅才算完。本来也是准备了两顿的量,好带去山里吃的,可巧那边的灶房也没收拾出来,晚上也能凑合一顿了。
两人喝着茶吃了几个烙饼,就各自回自己房中收拾行李。
陶枝的东西不多,仍旧塞回嫁妆箱子里带走就是了,只是床尾那个屏风,依旧雅致好看。
陶枝想了想,这是徐泽成亲时找大嫂要来的,还是还回去更妥当。她当即就把那扇四折画屏收到了一起,抱去了主院。
回来的时候,她看着西厢边上的菜地里,长得绿油油的菜苗有些心疼,也不知这个时节移栽过去能不能活?
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