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宴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姬萦婉拒了戚震留下过夜的邀请,带着秦疾等人走出灯火通明的主帐。
秦疾神色恹恹,一出主帐,便忍不住对姬萦说道:“姬姐,对不起...
姬萦打断他的话:“小比试而已,输赢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的,其实..."
秦疾话未说完,主帐里走出穿深蓝色长衫的赵骏声,他看着姬萦,含笑着揖手道:
“明萦道长,在下有一个冒昧的请求。
“先生请说。”
“在下离乡多年,恰巧和这位秦壮士乃是同乡,不知明萦道长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与秦壮
叙一叙旧,聊聊家乡旧人?
姬萦惊讶地看向秦疾,后者被动地回视,眼神有些按捺不住。
“可以。”姬萦说完,又叮嘱秦疾,“我回去等你,亥时之前一定回来。
秦疾点头应好。
“那就告辞了,请转告戚节度使,多谢款待。”
"客气。"
双方互相行礼,姬萦带着其余人离开了剑江军营。
清亮的月光像薄雾一样披在天地间。他们几人的马已被剑江的小卒牵到军营门口。姬萦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出。马蹄声踢踢踏踏,三匹马很快同行。
微凉的夜风扑到面上时,姬萦立即想到了徐夙隐。她侧头看向身旁背脊挺直,玉树临风的贵公子:“夙隐兄,你要是冷,可以披上我的外衫。”徐夙隐轻轻摇了摇头,泼墨般的长发从肩上垂下,那股淡淡的药香,在风中若隐若现。
"不必。"
等到走出剑江军营很远,周围已是一目了然的荒原时,岳涯开口打破唯有马蹄阵阵的缄默
“秦兄和剑江的军师必是旧识。”
"我知道。”姬萦说。
两人的语气都是陈述。
徐夙隐虽未开口,但脸上神情也是了然。
“你这么放心留秦兄一人在剑江军营,就不怕秦兄被人蛊惑?”岳涯问。
姬萦闻言一笑,不以为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剑江军营。
赵骏声将秦疾请至自己的帐篷,邀他在小小的茶桌前坐下,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多谢....秦疾略微拘束地接过了赵骏声递来的茶。
“贤弟不必拘谨,我们都是幽州人士,在外遇见同乡并不容易。在下听你口音,应是丹县人吧?”赵骏声笑道,“早些年间,在下也在丹县生活过一段时间,听见贤弟的口音,亲切得很。”秦疾点了点头,在座椅上不安地挪动位置:“我父母都是丹县人,晚生秦疾.....
“贤弟的大名刚刚在下便记下了。”赵骏声并没有领会到秦疾的提示,笑道,“没想到丹县还出了个像贤弟这样能文能武的大人物。刚刚的比试,贤弟输了,但在下能看出,贤弟的实力远不止此。”秦疾神色黯淡,心情也复杂非凡。他哑声道:“是某技不如人.....
赵骏声爽朗大笑:“贤弟谦虚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贤弟心不在焉,恐怕是看在节度使的面上,故意输给震天的。“不是.....""
秦疾只说了两个字,便感觉到心灰意冷,不愿再多行解释。
“他根本没认出我来,也不记得我的名字了。”秦疾灰心丧气地想。
赵骏声请秦疾喝茶,东南西北地扯了一顿丹县的旧时人物。
秦疾勉强提起精神附和。
就这么东拉西扯一炷香时间,秦疾都在想法提出辞别时,赵骏声忽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你叹息做什么?”秦疾惊讶道。
“在下是想到贤弟年纪轻轻,天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