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
但谭西平听懂了,安静了两秒,微微扬眉:“看来是真不疼了,都能顾得上别人了。”
温缱听出他的戏谑与拒绝,脸孔发烫,抿着唇挪开了视线。
床头茉莉花瓣洁白芊小,如少女柔嫩的脸庞,一掐就是一道印记。
谭西平笑了下,声音轻慢,带了点安抚意味:“明早要手术,睡吧,不用管我。”
说完替她将被子掖了掖,起身往外走。
不一会儿有护士进来,给温缱量了体温,又出去了。
谭西平一直没回来。
后来温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天光放亮,窗外葱绿一片,很是宁静。
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温缱以为是谭西平,正要坐起来,只见周叙言和万果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温缱睁大眼睛,呈呆滞状。
周叙言走到病床前,查看她的输液袋,问她:“好点了吗?”
温缱愣愣点头,仰脸看了看周叙言,又看了看拖着行李箱的万果,大脑和舌头一起打结:“你,你们……怎么来了?”
万果把行李箱放在沙发旁,几步走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意味深长道:“幸亏我来了……”
温缱:“?”
万果清了清嗓子:“在门口遇见了周教授,就一起进来了。”
温缱:“?”
她问的不是这个吧……
还是周叙言三言两语解释了她的疑问。
昨晚她离开后,周叙言打她电话,那时她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只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学校了。晚间周叙言去宿舍才知道她没回来,再打她电话,接电话的人说她阑尾炎住院,如果要探望,今天早上7点来这里。
万果也是如此,两人这才在院外遇上。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温缱有些内疚,昨晚事发突然,她没顾得上别人。
万果摸摸她的额头,睨她:“你可真行,住院都不跟我说一声,幸亏我来北京了,不然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温缱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听她数落。周叙言在一旁看着,并不替她解围。
病房一时有些热闹。
很快医生和护士进来,讲解手术相关事宜,随后让温缱做术前准备。
阑尾炎手术是个小手术,不需要这么多人陪同,有万果在,周叙言只坐了会儿就走了。
当病房只剩下温缱和万果两人时,万果按耐不住了。
“你不是说你的周老师是大魔头吗?好家伙,这么年轻,这么帅,气质绝佳!”
温缱:“……”
这也不妨碍他是大魔头吧?平时虐她的时候丝毫不手软的啊。
“你刚刚一直欲言又止的,就是在琢磨这些?”温缱有些无语。
万果往床边一坐:“倒也不全是。”
温缱:“?”
万果忽地凑近她:“昨晚接你电话的男人是谁?”
温缱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已准备好了答案:“不认识,宴会上遇到的好心人,碰见我发病送我来医院。”
万果冷笑:“这什么地方?我再没见识也能看出这病房不是一般人能住进来的吧,刚才要不是有人领着,我和你周老师根本都进不来这院子,什么好心人能送你来这儿?你最好老实交代!”
温缱沉默地绞着粉白色病号服,讷讷道:“我要说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你信吗?”
万果怒喝:“我信你个鬼!”
温缱把嘴闭上了。
不怪万果不信,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连谭西平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赖上他。
她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