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栗更是直言,“等班长?”
“你们别瞎说啊。”杨舒乐道:“席家和我们家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和阿宴小时候见过几面而已。去年过年的时候,两家发现我们在一个班,你们也知道我每年换季容易过敏感冒,爸妈才让他在学校多关照我一下的。”
“哦~阿宴啊。”有人起哄,故意问其他人说:“你们有人听学校其他人喊过阿宴吗?”
杨舒乐作势要打人:“他家里人都这样叫他,又不止我一个。”
“是啊,家里人才叫嘛。”
“阿宴阿宴阿宴,那是席司宴诶,他高得每次从我旁边过我都不太敢呼吸。”
“没那么夸张吧?实验班那些人经常找他讲题啊,而且篮球,田径,男女生不都说他性格不错,人也好。”
“是还可以,不过你是没见过他冷脸,跟阎罗似的,自习课往讲台上一坐,班里就像进了坟葬场,那叫一个鸦雀无声。”
“舒乐又不怕他,是吧?”
杨舒乐心想,还是有压力的。
虽然席司宴确实没有对自己冷过脸,但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其他同学口中那么要好,甚至算不上特殊。
杨舒乐每一次考试那么认真,甚至没允许自己下过年级前三,为的就是能与他的名字共同出现在年级的荣誉榜上。每次找他问问题,甚至有两次借故司机没空放学蹭席家的车,节假日大段祝福收到的再简单不过的回复,都够他的心跳动许久。
如果不是一个多月前的变故,他本可以有更多见他的机会。
有人问:“那他今天来吗?”
“来。”说到这里,杨舒乐的笑容显得真心,“我给他发邀请消息的时候,他说班主任让他拿个竞赛意向表给我填,所以会来。”
“对哦,你物理成绩好,今年的竞赛报名肯定有你一份。”
“那你和班长到时候岂不是要单独出去培训?”
门口热闹非凡。
十几岁的男女生各自扎堆,谈天说地,女生讨论时兴美甲穿搭,流行歌曲偶像剧,男生则讨论各种电竞球赛,讨论上周男寝谁的臭袜子没洗被舍管罚扫了厕所。
今天来到这里的每个人,心里应该都怀着好奇心。
毕竟杨家发生了大事,热度还居高不下。
但是因为某人没有出现,各自都心照不宣般屏蔽了这个话题,更没有人会那么不长眼,当着同学会主人的面找不痛快。
“你怎么不下去?”二楼的中空阳台上,陈默靠着栏杆问旁边的人。
苟益阳手里拿着同样的饮料,视线往楼下扫了扫,说:“你这个话题人物都不去,我去又有什么热闹看。”
陈默手里的饮料罐和对方碰了碰,“你还真是……直白得让人讨厌不起来。”
“彼此彼此。”苟益阳说:“网吧见你之前,我也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有意思?”
“没有意思吗?”苟益阳挑眉,“有些人就差把你形容成乡村恶霸了,回来了势必要把杨家搅个天翻地覆。可我看你这人太懒,懒到看不见丁点斗志啊朋友。”
陈默笑出声。
“我也是勤快过的。”他说。
只不过也算是没有勤快对地方,十几岁时杨家的权势像他不能撼动的庞然大物,所以他只能要求自己,后来长大了,想着得让那些人俯首看自己,所以拼命往上爬。
事实证明,人在高处,也不见得有多痛快。
陈默稍稍转身,胳膊搭在了实木栏杆上,看着下面热闹的场景,缓缓道:“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躺着就有用不完的钱花,不用多辛苦,将来也不会饿死,实在无聊了,嗯……还能看看别人的热烈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