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苦涩刺鼻的消毒水味几乎有种生理性的抗拒和厌恶。
如果可以,他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迟洱动作很急,掀开被子要下床时,双腿却一打弯,膝盖朝地跪了下去。
好在旁边一直在看他的陆熵及时将他拽住,抓着他的手臂像拎猫崽子一样把人又放回床上。
这个画面和举动两人都极其熟悉,简直就是把他们初见那晚发生的事给完全复刻了一遍。
迟洱吓得胸口直扑通,两只手在大腿上拍拍,仰起脸惊恐地看向陆熵:“我腿好软,过敏还会麻痹腿部肌肉吗。”
陆熵:“……”
虽然知道刚发过高烧的人可能暂时会出现手脚虚软脱力的症状,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真的站不起来的程度。
迟洱似乎也反应过来可能是发烧的原因了,又试了两下起身,大腿根却还是软得直打颤,好像是别人的腿长在他身上一样,根本不听他使唤。
这情况怕是拄着拐也不好走了,而且多耽误事啊,迟洱愁眉想了会,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抬起脸,看着面前长着一身肌肉的高大男人。
然后对着他慢慢伸出一双手臂:“你可以抱着我走吗?”
陆熵本来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突然听到这么一句,略显诧异地低下头来。
迟洱坐在床上,清瘦的身体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晃荡,细长的脖颈和锁骨上爬满了大片艳丽的蔷薇色疹块,一双乌瞳水亮柔软,看着陆熵的时候湿漉漉的,带着些央求,似乎还有紧张,睫毛微微颤抖。
看起来好乖。
陆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指尖情不自禁地动动,喉咙有一点紧。
“我没有抱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