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幼崽感冒。
他忙着照顾好缘缘,倒是没留意自己,给缘缘洗澡时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好一会儿才换下。
因此第二天一早,宴时庭刚醒来,就发现了怀里的人体温不对。
他连忙低下头看去,俞栗难受地皱着眉,眼皮红肿,嘴唇泛白还微微干裂。
宴时庭摸了摸俞栗的额头,发现烫得惊人。
“小鱼,小鱼。”
他一连唤了几声,怀里的人慢慢睁开眼,眼神却很朦胧,并不清醒。
“哥……”俞栗眨巴眼,眼眶有些湿润,“好难受。”
他觉得头痛欲裂,身上也因为发烧而变得有些酸痛,连平时觉得柔软的床单都变得带刺似的。
宴时庭皱紧眉头,扶着他起身,给他喂了半杯水后,便去找了退烧药给他吃下,又打了电话叫徐医生过来。
吃完药,俞栗躺在床上缓了会儿,带着鼻音道:“还好昨晚缘缘跟妈睡,不会传染给他。”
俞欣也放了寒假,昨天母女俩和王建峰都来了Y市,要陪他们一起过年。
听见俞栗的话,宴时庭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退烧药很快起了作用,俞栗又昏昏欲睡了。
托了这两年常锻炼的福,到了中午,俞栗的烧已经退了下去,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鼻塞、喉咙痛。
宴时庭端着粥上楼来,看着他吃完,又拿出了徐医生配好的药。
俞栗吃完药,余光瞥见门口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看过去,便见缘缘扶着门框,眼睛含泪地看向他。
撞上俞栗的视线,缘缘哽咽着喊了一声:“爸爸。”
一整个早上,他都没有看见爸爸。
缘缘正想跑进来,却又听见俞栗沙哑的声音:“缘缘不要过来,你先出去玩吧,爸爸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小家伙还不懂传染的意思,听见爸爸说生病了,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他听话地站在原地,问:“爸爸痛痛?”
父子二人如出一辙的眼眶泛红,一个是因为生病难受,一个是因为心疼爸爸。
宴时庭无奈又很心疼,起身抱起缘缘,低声道:“爸爸已经快好了,但是如果传染给你,你也感冒的话,你就会痛,爸爸还会很难过。”
他这么一解释,缘缘似乎就懂了。
小缘缘看了看俞栗,又看了看宴时庭,最终红着眼睛埋在宴时庭怀里:“好,我粗去玩。”
宴时庭揉了揉他的脑袋,抱着他出了房间。
小幼崽抵抗力低,一连两天,俞栗都没让缘缘进房间里,以免传染。
这两天里,宴时庭没去公司,一直在家里照顾着他。
直到第三天早上醒来,俞栗感觉自己神清气爽,感冒的症状都完全消失了。
他下楼时,两天没有见爸爸的缘缘,趴在他肩头,罕见地大哭了一场。
除了刚出生那两个月,缘缘哭的次数都很少。
最近几个月他甚至都没哭过,哪怕不小心摔了也只是红着眼眶自己爬起来,没一会儿就又变得开开心心的。
这次哭完全是放声大哭,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张着小手就是要俞栗抱。
俞栗心疼不已,眼眶也慢慢变红,一直哄着缘缘。
不止他担心着孩子,孩子同时也在担心着他。
好一会儿,缘缘才被哄好。
俞栗看着他满脸的泪痕,便想带着他再去洗把脸。
来到洗手间里,俞栗在盥洗池里蓄起温水,缘缘却抽出自己的手,哒哒哒跑出去,片刻后搬着一个小板凳回来。
他看向俞栗,道:“爸爸,缘缘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