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就变得人人唾弃。
宴时庭父亲的一位好友不忍心见宴氏那么快垮掉,于是在宴时庭十七岁时,将他叫到身边,教着他怎么做生意、观察市场风向。
宴时庭天赋高,小时候又被父亲栽培过,很快就发现了宴氏的许多问题。
在他成年后,他带着律师,拿回了自己的那些股份,以股东身份参加股东大会,干扰宴宇峰的决策。
叔侄对立,一些人乐得看好戏。后来又因为宴时庭每次指出来的问题都一针见血,提出的方案让宴氏获利,他逐渐得到了一部分股东的支持。
在进入宴氏的一年后,宴时庭查出宴宇峰一家挪用公款、非法集资的罪证。
“除此之外,还有……”
宴时庭停了下来。
他看着落地窗,皱起眉,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俞栗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拉住了他的手。
除此之外,还有那让叔叔宴宇峰被判死刑的事。
……
那时正值腊月,很快就是除夕。
律师在准备起诉宴宇峰一家,宴时庭察觉到宴氏一位股东也有些异常。
他顺藤摸瓜,查出那位股东和宴宇峰合伙,密谋害死他的父亲宴鸿峰。
宴宇峰利用跟宴鸿峰一起住在庄园里的便利,给宴鸿峰投了慢性毒药,一投就是半年。
那种毒药会在服下的人身体里慢慢发挥作用,最终让人身体虚弱、器官衰竭,致人死亡。
在查到投毒之前,宴时庭一直以为他的父亲就是生病、过劳而死。
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父亲最后那段时光,为了宴氏忙到半夜,越来越虚弱,最后无力得只能躺在床上,一直吐血。
可是他的死因竟然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投毒。
宴时庭只以为,叔叔宴宇峰愚蠢、无能,却没想到,他竟然贪心到这种地步。
父亲死后没多久,股份还在母亲那里。
宴宇峰着急,便也给宴时庭母亲——柳岳宁投毒。
这一次,他用的量很多,投毒频率很高,不到两个月,柳岳宁便和宴鸿峰以同样的死因去世。
也是因此着急,宴宇峰才会留下证据。
十九岁的宴时庭看着那些证据,在房间里坐了一夜。
天亮后,他颤抖着手下楼,看见了上门来求他放过宴宇峰的宴奶奶。
那时,宴奶奶虽说不怎么关心他,但也不像后来那样恨着他。
看见他失魂落魄,宴奶奶没急着说宴宇峰的事,而是关心了几句。
宴时庭看着她慈眉善目的脸,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单纯的宴隋。
最后,他让宴隋出去玩,将宴奶奶带到书房,把投毒的证据都给她看。
“奶奶,你觉得,我还应该放过宴宇峰吗?”
他本意只是想,让宴奶奶看在二儿子被人害死的份上,不要再包庇宴宇峰。
然而,看到那些证据的宴奶奶,脸上没有丝毫震惊之色,反而目光躲闪,只有心虚。
“时庭,死去的人再怎么也活不过来了,就放活着的亲人一条活路吧,不要再计较那些陈年往事……”
宴时庭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他大脑一片空白,许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早就知道了?”
他步步紧逼:“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投毒后,还是投毒前?”
宴奶奶回避着他的视线,没有说话。
十九岁的宴时庭并不像三十一岁时那样稳重。
他看着心虚的宴奶奶,眼眶泛红,喉间仿佛被刀割般难受。
他冷下声,一字一句仿佛从喉间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