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琮背着手,看着永寿宫前殿灯火通明,后殿却一片漆黑,便觉得这偌大的永寿宫就灯火辉煌才是,只是,若叫别的妃嫔住到后殿去....要一想,他就本能的排斥既然排斥,那便不住。
“宫里妃嫔不多,尚不到往你宫里塞人的地步。”
阿沅笑笑不说话。
但凡他敢往永寿宫塞人,她就敢送他绝育套餐!
水琮尚不知晓自己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他这会儿又说起北静王之事:“
...宫里适合过继的子嗣也就三人,朕的皇儿必是不能,那么,便只有朕那两个皇弟了。
水琮说到最后,不免唏嘘:“朕的这些兄弟,到底都要过继出去了。”
“想必太妃娘娘是能理解陛下的。”阿沅虽这般善解人意地宽慰,眉心却蹙了起来,似乎于心不忍。水琮见了满脸都是无奈,只觉得阿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晓:“甄太妃野心勃勃,若父皇当真要将水容过继出去,恐怕甄太妃就要闹了。"
闹肯定是要闹的。
只是再闹也于事无补,太上皇做下的决定,谁敢反驳?
“太妃娘娘也只是一番慈母心肠罢了。”
她叹息:“臣妾如今有了皇儿,做了母亲,便也能理解太妃娘娘的想法,那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而不是一个物件,哪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比起没了性命,过继反倒是好事。”
水琮的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很残忍。
若是旁人,此时怕是一阵心冷又恐惧,而阿沅听了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水琮有些过于仁慈,若她是水琮,定会早早的,干净利落地将一切不安定因素解又怎会容许甄太妃生下一个又一个?
水琮握着阿沅的手攥了攥:“好了,也走了两圈了,咱们回去沐浴休息吧。”
阿沅点点头,一副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模样。
回到正殿,二人各自去了水房,阿沅自然是用上暖情液,甚至连自己鼻子下面都抹了点,不能只叫皇帝一个人爽,她也是有需求的!这一晚上,帝妃二人都挺尽兴。
水琮也难得一夜好眠,再也未曾半夜惊醒过。
次日清晨,水琮难得没有刚醒过来就起身,而是侧过身子,将还在熟睡的阿沅抱在了怀里,就这样静静地抱了许久,才轻手轻脚的起床,悄悄走去了外间。长安早早便在外边等着,一群人伺候着水琮穿衣。
从始至终,未曾惊醒床上还在熟睡的人。
也是自这日起,整个后宫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初刚入宫时的凄凉,皇帝好似将整个后宫的妃嫔都忘记了一般,日日宿在永寿宫。这番盛宠,惹人侧目。
只是如今后宫除了珍妃再无高位妃嫔,自然无人能与阿沅争宠,只剩下那些小答应,心酸的恨不得半夜爬起来撕帕子,却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唯独永和宫的王惜灵狠狠砸掉了手边的茶杯。
她送了那么大的一份礼,竟然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珍妃,当真欺人太甚!
只是,王惜灵的无能狂怒根本没办法舞到阿沅面前来,她如今甚至连永和宫
都出不了,被皇帝厌弃的答应,后宫这些奉高踩低的宫人们又怎会精心伺候?
便是内务府送来的份例,都是各位答应挑剩下的。
王惜灵有心想要闹一场,却被秋儿给劝住了,只因内务府送来的份例确实没少,永和宫的言人,也确实不需要伺候她一个答应。真计较起来,最后倒霉的也只有王惜灵。
王惜灵入宫时还有一丝野望,想着或许自己能够做宠妃,日后也好光耀王家门楣,为家里的兄弟做靠山,可入宫快一年了,她也只不过承宠一次就彻底失了宠。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被陛下彻底的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