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剑茧的手自然是有几分粗粝的,不同于没怎么被磨过的皮肉……又无端有些折磨。
洛雠再一次诞生不敢看自己的念头,却也忍不住想看自己。
看自己身体本能地轻颤,看自己因为中毒而微微泛出粉的皮丨肉,看自己最后不小心打翻了米糊,倾倒了一手。
然后洛川雪就被迫跟着一起看,除了脸,他看遍了自己所有反应,因此也是在洛雠贴心地用术法在浴桶里变出水,还用净尘术先清洁了一道整个屋内,才让他泡进去,再把身体交给他时……
洛川雪泡在浴桶里,手脚僵硬,半天没有反应。
他头一次,不敢碰自己。
毒发泄出去了,那种蚀骨感没了,洛川雪的理智也就慢慢回笼。
又不是吃醉酒断片,他自然记得自己软着语调又哭又闹地在识海里求自己求成了什么样……
洛川雪想死。
虽说是跟自己这样,也不是跟别人,可洛川雪就是……
要不还是杀了他吧。
他生无可恋地闭着眼睛。
因为个头高,所以他是蜷曲着坐在浴桶里的,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另一个自己能够感觉到脚跟抵着柔软的殿月部。
还残留在骨子里和神魂上,尤其洛雠是掌控自己的那一方——洛川雪是哪都有知觉,但怎么样动作不是他能决定的,那种感觉太怪异了——洛雠觉得自己从前从未有过的一些念头好似在这一刻全部被唤醒。
是因为尝到了这种滋味的甜头?
还是……
洛雠感受着另一个自己平静不下来一点的波动,无声地勾了勾唇。
先前洛雠想着自己是自己,基本上这个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他也能猜到,故而没有太过放肆,加之他的神魂有伤,所以他只将自己的神魂拘着,尽量不去读另一个自己的心声,也给“洛川雪”一点透明的空间。
但现在,他不动声色地解开了自己给自己下的封闭,于是“洛川雪”的所思所想全部都纳入了他的“眼”中。
鲜活生动到叫他更加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那颗还没破碎的心跳动得多么有力。
他就该早点解开的。
甚至一开始就不该封闭。
反正他们是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知道自己的心声,也很正常啊。
洛雠出声:“阿雪。”
洛川雪还是觉得这称呼怪怪,约莫是因为虽然定下来了称呼,但洛雠其实很少这样喊他。所以他无端有点耳热,神经也跟着微微绷着:“……你闭嘴。”
他说:“罚你今天不许说话。”
“……我若是今日不开口,你们上哪儿去找关衢?”
他跟初厌晚说让他去找关衢,不过也是先将人打发走。
洛川雪:“。”
他有点恼了:“你故意的。”
明明既然可以泄毒,偏偏不让他这个自己来,而是洛雠这个自己动手……过分。
洛雠耐心道:“我怕你没分寸。”
他又说:“而且让你来…我会控制不住神魂,到时可能会勾得毒更加厉害。”
他提醒洛川雪:“我已入魔。”
魔会滋生这些情绪。
洛川雪辩不过他,在心里默默戳了他两下。
洛雠感觉到了,没忍住低笑了两声。
洛川雪被他笑得感觉识海都震荡了下,人有几分晕眩,也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于是残存的那点欢愉直接冲着洛雠而去——毕竟动手揉耳朵这个念头和控制的人是洛川雪——洛雠稍停,压了压自己翻涌的心绪,才没有再做出什么。
只是这样的反应,叫他更加确定了一些事。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