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种婆婆妈妈的犹豫,包扎的力道、纱布的角度,每一项都反复调整。
月崎将那本笔记本放在膝上,翻开,微微一愣,皱着眉从里面拿出一张被子弹射了个对穿的稿纸。
“啊,被弄坏了。”
月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过自己有将稿纸收进笔记本的习惯,但是弹孔的位置刚巧位于啄木鸟的后脑,破坏了整体画面,所以他现在也就无从更加形象的向中原中也分享委托完成喜悦,整个人不由的有些失落。
“那就把这个惊喜留到出去之后吧。”中原中也说道,用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完成了最后的收尾。
“应该……不是很疼吧?”他盯着月崎的手问,月崎摇头,中原中也这才稍稍放心,向月崎了解整件事的始末。
当他听到开枪袭击的是漏壶后,脸上露出了一种夹杂着懊恼与愤懑的情绪。
“是我想的不够周全,这个天气普通人的确不存在从窗户偷袭的可能,但是咒灵完全不会怕暴风雪。”
“咒灵?”月崎后知后觉的睁大眼睛。
在他这里,术式和异能没有很明确的区分,对咒灵的印象也都停留在“不似人形”这四个字上,对于像人的东西,他还是愿意尽可能的往正常的方向想的,也算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
——毕竟把咒灵当成人可以归咎于看错,把人认成咒灵,那就是一种冒犯了。
“是咒灵,但不知道诞生于哪种负面情绪——但他为什么要杀你呢?”中原中也皱眉想,陷入沉思。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在盔甲里发现了他吧?”月崎猜测,但这个问题最终没有讨论出结果,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个问题愈加凸显。
——他们没能离开。
中原中也已经杀死了琴酒,创造了一起新的案件,他是凶手的身份也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相当于已经破解了这个谜题,但是风雪依旧没有停。
“难道还要找侦探去认证一下?”月崎眉梢微挑,觉得这个设定有点严格。
“应该是吧,不然侦探有什么用?所有侦探小说到最后,谜题都是由侦探揭露的。”
中原中也起身,打算和月崎一起去找费奥尔多,但是走了几步,却发现月崎没有跟上来,转头,看见月崎正愣愣的盯着他的头顶。
“中也,”月崎缓缓伸手,指向他血条的位置,“你的浣熊好像要跑了。”
中原中也:?
他抬头,看见原本有些蔫蔫的小浣熊竟然在不断挣扎。
是真的在挣扎。
四肢并用,身体乱扭,仿佛要打破第四面墙一样,与某种不存在的束缚作斗争。
然后像是突然冲破了某种看不见的阻碍,小浣熊唰的从中原中也头上落下,砸在头顶软软一弹,落入了中原中也的手中,然后毫不犹豫的拍了中原中也一爪子。
爪子在黑色的风衣上留下了数道抓痕,像是在控诉中原中也让他受了伤。
中原中也难得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检查游戏面板,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面板也不见了。
整个世界无限趋近于真实。
他抬眸想和月崎说些什么,却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缓缓睁大了眼睛。
“月崎。”
“雪要停了。”
月崎闻言转头,发现窗外的雪竟然有了变小的趋势。
建筑的轮廓隐隐约约显露出来,像是于白布上晕染开大片大片的色块。
零星的阳光自云层后探出,斜斜落到雪地上,而积雪开始消融,露出屋顶、栏杆以及灰黑色的水泥地面。
——颠倒的季节,似乎正逐渐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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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同样看着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