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子中大书特书一笔,说不准升迁有望呢。
虽然二人只打过寥寥数次交道,但沈持想,唐注会懂的。
过了几日,王崧良又送来其他的雕刻,云纹,梅花,荷花,牡丹,月牙,肚子鼓鼓憨态可掬的乳猪,机灵的小兔子,单个的梅花……
那一朵朵的紫金砂小梅花,在上面打个孔洞,用丝绦系着可以挂在扇子上,玉佩上,佩剑上……
沈持挑了一支云纹紫金砂簪和两三个生肖刻件,让连先前写好的信件一道送给唐注。
此时,十月尽,夜晚黔州府外的黔江已是一江明月一江冬。
子夜未央,这里竟还有冬虫未蛰伏,他们无拘无束地唱着欢快的歌曲儿。
“大人,”赵蟾桂悄悄扒在窗户上看沈持睡着没有:“大人。”
“出什么事了?”沈持还没有睡熟,听见声音转醒:“进屋来说。”
“大人,您还记得前一阵子去儋州府的公公吗?”赵蟾桂说道:“让他干儿子丁逢给大人送东西来了。”
“我记得,”沈持说道:“是宫中的丁公公对吧。”
丁吉回到京城,忙完周淑妃的生辰,又赶忙打发人给沈持送了丰厚的谢礼来。
“大人,咱不能见啊,”赵蟾桂又翻出他的绘本:“……第三种人不能亲近呀,不是男人的男人……”
沈持皱眉:“赵大哥,往后该学珠算了。”
赵蟾桂听了面色痛苦地挠头。
沈持:“……”
等新知府就任,就让这孩子回去一趟,在家里成个亲,老大不小了天天看话本也不是个事儿。
沈持微整官服迎出来:“丁公公。”
“唉哟,”丁逢见着他晓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缩着肩半垂着头——宫中太监惯常的体态:“沈大人,多日不见了。”
先前他去樊武客栈传旨见过一回,一晃就好几个月过去了。
沈持:“公公远道而来,快请进屋坐坐。”
丁逢一俯微仰一笑,声调细但沙哑,许是赶路赶的:“咱家是办事路过黔州府,给沈大人捎句话,咱家干爹说,日后沈大人回京他定有重谢。”
“那么,”沈持拱手道:“在下先谢谢丁公公了。”
“咱家公公高升了,”丁逢拿眼睛瞟着沈持:“上回立了大功,封了从二品的殿前公公。”
沈持:“……”他不懂宫中太监什么品阶又如何高升,只是好奇,从二品的公公和从二品的官员见了面,谁为尊呢。
还有,去接一趟绣娘能捞到这么多功劳?
“这次儋州绣娘里头有个女子,”丁逢继续说着丁吉的功劳:“甚得陛下欢心,见了一面便封为才人,她日后飞上枝头也会记得大人的恩情。”
沈持:“……多谢公公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