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十分客气起来。
沈持没有跟他废话,拿到书本检查之后:“先前多谢李大哥收留,以后得空,还来找李大哥叙话呢。”他拿了二两银子给李货郎:“对不住前阵子抢了你的生意,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
李货郎哪里敢要,推来推去的,最后被沈持硬塞进口袋里才勉强收下。
四人从李货郎家出来,看见路边卖青菜的,裴惟问:“退思园很大吗?里面有没有人种菜啊?”
沈持:....."
种菜的基因果然极悠远且普遍。
“挺大的,”沈持说道:“不过我没怎么逛过。”他还没来及逛一逛退思园,不过上辈子他游玩过苏州园林,一座座的园子都很大且十分美,值得一逛,现在他都住进去了,让上辈子的他好羡慕这辈子的他这天说了许久的话,眼看天黑,沈持不得已跟挚友们告辞回退思园去。
退思园果真很大,他从正门进去,穿过九曲回廊半天才回到学生们居住的退思堂。
新的同窗们给他留了饭:“还热着呢,你要不爱吃,自个儿去厨房搜搜有什么可口的吧。
沈持:“不必,多谢了。”
是一份豆角焖面,咸淡适中,配上一碗清汤足够好了。
他吃饭的功夫,同窗们则聚在一处论诗:....老师前几日作了一首诗,我听着意境好极了。
一日王渊游园诗兴大发,写道:退思同里三月初,物华撩我有新诗。含风鸭绿粼粼起,弄日鹅黄袅袅垂。①据说王渊不太擅长作诗,外头流传的文人的诗词中几乎没有他的。
不过这首诗一经传出去便引来很多追捧,说是田园归隐诗词中的翘楚,热度很高。
他们的讨论把饭后散步的王渊给引来了,他笑呵呵地说道:“我年少的时候不爱作诗的,可以说写不出来,如今上了岁数,心境不一样了才容易作出诗来啊。”沈持:“....这不和我一模一样吗?我现在就是一句诗都作不出来
,当然他启蒙的青瓦书院也没教。
全凭学生们自学成才,他是那个没成才的。
浅浅几句之后,王渊不和他们说诗了,换了个话题:“京中国子监有名叫林瑄的学生,你们听说过吗?他的文章实在锦绣啊。”“林解元?”同窗李颐见惊呼:
“他可是上回京兆府的解元郎啊。
王渊点点头:“他作文章对题旨的把握极为准确,阐释义理,不偏不倚,不温不火,寥寥数语,既能见心明性,一篇文章下来醇白无暇,倘若你们学不到这个火候,能与他平分一二文气,那么,三年后的春闱,状元必是他的了。“这篇市面上流传出来的他的文章,你们看看。”王大儒从袖中抽出一份抄写的文章。
学生们凑过去看了看不禁赞道:
“太好了,写的真是太好了。”
直呼比不过。
“老师,我听说林瑄的母亲年初过世了,”有人提出疑问:
“下次春闱他定然考不成了,我们和他做不成同年,”他看着沈持:“说不定沈兄你能赶上呢。“
沈持:“....."
怎么说着说着压力就莫名给到他了呢。
他还没考乡试,还是个小小的秀才呢。和春闱有什么关系呢。
王渊看看他,笑而不语。
探讨完林瑄的文章,他问沈持:“你可取字了?”同窗之间多以字相称,他却听别人叫沈持“沈兄”生疏听着耳朵痒痒。
沈持:“学生还未有字。”
“你取字‘归玉’,”王渊沉思片刻后说道:“寓意三年学成归家,在乡试中写出玉振金声笔有余力的文章,怎样?”“‘归玉’,好字啊。”有同窗羡慕地说道:“而且啊,我记得归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