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决定行动了,但屋子里有老人小孩儿,担心黄天狗急跳墙挟持人质,他们不得不谨慎。
就在他们的人想办法从杜家后面绕进前屋的时候,杜长顺已经把人杀了,等他们听到喊叫声,一切已经来不及。
杜长顺这种属于泄私愤故意杀人,在严打的当下,判决不会轻,但因为黄天的情况属于特殊,最后可能会无期,或者二十年。
路放声音小,但黎菁几个离得近的都听见了。
黎菁听到那声乐天地舞厅,垂在身侧的手指倏然一紧。
黎万山听后心情复杂又沉痛,好半晌,他看一眼蹲在墙边整个空洞麻木的杜长顺,哑声道:
“我今天让郭秘书领他去财务领钱的时候,和他说过,这事先不要告诉家里,如果他愿意以被厂子开除辞退的名义离开,厂里会多给他一千做赔偿,但他没有接受。”
黎万山自从黎菁那个梦,延后了对杜长顺一行人的处置,他让人事科那边先找了他们谈话,只是谈话效果不明显,一个个的还是觉得无所谓 ,他不得不采取了强制手段。
他知道杜长顺家里情况,才对杜长顺进行了建议,直接以清退名义离开,这样对厂子也有好处,会更有震慑,但杜长顺说什么也不愿意,还下跪要求他。
“这事怪不得黎厂长。”路放道。
“他们夫妻,一个对丈夫厌恶透顶,一个明知老婆在外面乱来还忍着,这种总有忍不下去的一天,就算没有这三万块钱,也早晚出事。”
路放宽慰的功夫,警察叫的救护车也到了,把秦春莲抬上担架进行止血抢救,里面死掉的黄天放上担架盖上白布也抬了出去。
最后路放押着杜长顺回警局。
要走的时候杜母哭得肝肠寸断,她挣扎着起身扑过来不想让人带走杜长顺,杜长顺在这时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不过他不是对杜母,他直接跪在了黎万山面前。
“厂长,那三万块钱我藏在米缸下面,这笔钱我不要,我只求您,我妈没有的时候给她办场后事。”
“还有我的女儿月月,她才五岁,什么都不知道,她妈不喜欢她,就算活下来也不会管她,如果有好心人家愿意收养她,就给人收养,没有的话......”
杜长顺到这会儿想到女儿了,他才感到后悔,他做错了,不该奢望用钱可以留住一个对他厌恶透顶的人,他没有珍惜他该珍惜的。
一步错,步步错。
杜长顺眼圈通红,血丝遍布,他哽咽道:“没有的话,送孤儿院......”
只一句话,黎万山就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他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好了,长顺,你在里面好好改过。”
“你女儿月月今年五岁,我答应你,只要纱厂在一天,纱厂的食堂就为她开,纱厂的学校就为她开,纱厂,就是她的父母,一直到她十八岁成年!”
“你也不用担心她挨欺负,我会亲自开大会说明这个事情,全纱厂上万人,不会容不下一个孩子,只要我黎万山在一天,我会尽全力做到我的保证。”
“谢谢!谢谢您!”
杜长顺泣不成声,他磕了三个响头:“黎厂长,您是个好人,好厂长!”
“对不起,对不起,我愧对纱厂,愧对您!”
杜长顺被带走,黎万山让黎志国黎志军去把大家都疏散了,再让陆训帮着把米缸下那三万块钱拿了出来,打算明天去给杜月存起来。
那是她的未来生活保障,有这笔钱,她可以安稳长大。
至于她们婆孙现在的生活费,依然每个月发工资形式给到杜母手里,从那三万里面扣,另外杜母的医药费,她现在只能保守治疗,有百货大楼那边的养老医疗承担已经足够,如果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