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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伊赫忽然发觉,这些被潜意识凝聚出的实物,或许才隐喻了对方真正的想法。
或许...他之前在特罗姆瑟所说的话语有一部分是真的,宗教相关的饰品与装修风格明显构出了这座宫殿的框架躺在床上的费奥多尔依旧闭着眼睛,他整个人又朝被窝里埋了些,整张脸都被发丝与被子挡住了,连高烧导致的呼气都放得极轻,好似在下意识藏起自己。哪怕看极光的时候没有下雪,在山顶的寒风里站太久依旧会导致着凉这件事,叶伊赫不相信费奥多尔会不知道。连他这个外来客都快对这具身体的糟糕状况了如指掌,身为土著的费奥多尔还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有多差吗。然而,费奥多尔当时却没有做出任何煞风景的提醒举动,纵容的任由他想看多久极光就看多久。
就是这种一边花言巧语哄骗他、一边真的对他无底线好的行为,才让人气得牙痒痒。
叶伊赫几乎又要发出一声气恼的低哼,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而躺在床上发高烧的费奥多尔,却在此刻用脸轻微蹭过枕面,唇间溢出一声含混的呓语。
也不知道他在说什.....叶伊赫俯低身去听时,伸手想将那几绺散乱在面颊的汗湿黏发拨开。
在指尖刚触碰到对方滚烫的肌肤,手腕却被他捉住了。
“[爱惜自己性命的,必丧失性命.....
费奥多尔在轻声的,断断续续的吐字。
他那双以往总是透出游刃有余的暗红眼眸在此刻似睁非睁,迷蒙地朝叶伊赫望来;而在这无数摇曳烛火的映照下,虹膜呈现出一种浓郁到近乎绛紫的诡秘色彩。但叶伊赫不觉得诡秘,他只觉得费奥多尔现在可能烧傻了,并且很大一部分还是他的锅。
通过发音来推断他说的是希腊语,费奥多尔似乎又在念圣经里的词句。
”[恨恶自己性命的....要保守性命到永生....
飘忽的音节并不连贯,间或伴随着低而短促的喘息。对方连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也滚烫得要命,大概是真的烧到只剩下无意识的呓语了。
”[愿您...荣耀您的......愿您爱人的荣耀....过爱神的荣耀.....
不是东正教徒的叶伊赫:........"
基本没听懂费奥多尔想表达什么,双商高又信教的反派真是
透露一点心声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用俄语问他的叶伊赫用另一只手拨开他汗湿的发丝,掌背贴在额头上感受温度,依旧烫得惊人。
在这么做的时候,费奥多尔还明显有一个主动往他手背上贴的行为,大概是因为温度低而觉得凉快吧。意识空间内可没有冷水毛巾之类的物品给他敷额头
再说冷毛巾敷在意识体上怎么可能会有用,还是得出去一趟喊伊万才行。
“我的...弥赛亚..."
那声溢出的低语轻不可闻,随即,握住他手腕的五指也松开了。
对方再度陷入昏睡,抑或是昏迷。
沉默许久,叶伊赫才将那只露
在被子的手塞进被窝里,重新掖好被角
...我可不是啊。”
他站起身,低头看向这位激进的理想主义者。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虽不卑劣,却也并不高尚的普通人而已。”
叶伊赫闭上眼睛,离开了这座意识宫殿。
在意识空间内不会受到身体的debuff影响,但叶伊赫想要掌控身体时,那种高烧下的强烈昏沉与眩晕感便迅速击穿了他这感觉真的很难受,叶伊赫完全是凭借意志力睁开眼。
视野同样晃动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