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平整,以及刻字的疤痕也会被同样复刻出来才对。
但叶伊赫在当初刚出现这里时就发现了,他的指甲是圆润整齐的,左小臂上的皮肤也光滑如初。
反而是费奥多尔自己的意识体完全来源于现实躯体的投影。
“…………”
听到这句话,费奥多尔的眼眸微微眯起了些。
或许在敌人看来,这就是他即将动手的高危信号,但由于叶伊赫是居高临下望着费奥多尔——因而自他的视角看去,此刻的费奥多尔视线并不冷厉,鸦黑的碎发柔软铺在枕面上,被他反握住的左手也没有再发力挣扎的迹象。
更别提对方连呼吸都在发烫,危险程度至少再降十个百分点。
对叶伊赫来说,对方这反应倒是有种想要隐藏起什么,却被人戳破时试图掩饰的故作镇定。
“费奥多尔?”
叶伊赫又咬着对方熟稔的母语音节,用俄语催促他。
“……”
费奥多尔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异样的神色——那是唇角带着促狭的笑,微微偏过目光来看他的表情,在正处于高烧状态的此刻,反而显出了几分得意洋洋的孩子气。
“或许您可以自己思考一下缘由?”
他也转过脑袋来和俯下身的叶伊赫咬耳朵,仍沙哑的气音都透出略显上扬的蛊惑味道。
“既然有注意到这点,”
费奥多尔随话语漏出的那星点笑声,宛若将大提琴浸饱糖蜜后拉奏出的音符,跟着空气的轻微振动而静悄悄的、不着痕迹的溜进叶伊赫的大脑里。
“就说明,您对此……心知肚明呢。”
叶伊赫:“…………”
哪怕正在高烧中,这家伙还是精通如何用话来撩拨人的心尖尖。
真是狡猾得要命。
而就在叶伊赫卡壳半晌,想继续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张口,最后终于组织好语言时,发现费奥多尔已经闭上眼,就着与他僵持的姿势重新沉沉睡过去了。
“…………”
没办法,叶伊赫只好连同自己的手也一起盖在那床被子下方,另一只手在床边摊开那本厚得好似辞海的书。
这段时间,他把希腊语的常用词汇也算是学了个七七八八,趁此机会就来试着啃一下费奥多尔常念在嘴边的《圣经》好了。
意识宫殿之外,无数碎块剥落、漂浮、湮灭又重生,唯有上下皆望不到尽头的双螺旋阶梯正缓慢地、安静地转动,衔接起这片原本虚无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