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尽皆退走,江望津这才稍松口气,耳根隐隐烧红。没想到昨日那样,他今日便烧了起来,应当是没有及时擦身的缘故。自醒来起,那股心疼的感觉就久久不散,隐约还有丝急迫。但又像是担心影响到他,竭力克制着,只时不时便汹涌一瞬,而后迅速压下。江望津莫名耳热。
正如他能感觉到长兄的情绪般,长兄亦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想一想自己光是因为受不了那样极致快感才烧起来,江望津便觉心头赧然。
他缓了缓,须臾才起身下榻沐浴。
待身体的热度降下后,赵仁那边也熬好了汤药送来。
江望津正喝着汤药,就见杜建捧着一只信鸽进门,“侯爷,您的信。”
他滞了滞,望向被杜建取下的小竹筒,长兄给他的信.....
江望津不知长兄去了哪里,信纸是何时送来的,未知在心中弥漫。
片刻,他接过杜建从竹筒中倒出的一卷薄纸,指尖微颤。
“你们先出去吧。”江望津道。
众人闻言齐齐退出房间,江望津慢慢将信纸打开,黑色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心念你。」
简短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力透纸背。末尾一点尤其重,仿佛还有道不完的心事要说,却全都汇成了一句。江望津心下震动,胸口宛若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情潮震得他心口阵阵发麻,抓着信纸的指尖都似被烫到般,想要抽回或将信纸拿开,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再也无法忽视。
他待长兄,也是同样的情感。
并非兄弟之情,而是夹杂着对心上人的欢喜,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欢喜。
江望津呼吸微热,他走到桌案前站了半晌,而后执笔写下一行字。
接着他的视线飞速从那行字上挪开,将纸片卷好放回了竹筒中
同时又把长兄捎给他的信收好,珍而重之地将之放在床头,继而再次转移目光不去看那摆在床头装着信纸的小匣子。做完这些,江望津重又把杜建叫来,将回信递过去。他抬指在灰色的鸽子头顶点了下,轻轻顺了顺鸽毛,末了敛目,还是没说什么。杜建把竹筒藏好,遂出去将信鸽放飞。
江望津目送人离开,无人得见的地方,他白皙的后颈泛着薄红。
因为发热的原因,江望津一整日都有些提不起精神,除了收到信时心情格外浮躁之外,其余时间都有些恹恹的。燕来在旁伺候着,时不时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望津只是头还有些晕,不知刘医师是否看出,诊脉时虽未说什么,他却从汤药中察觉出有几味药的不同。好....意给他补身子用的。
“我没事,很快就好了。”江望津道。
燕来脸上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皱着眉毛。
江望津忍不住轻笑了声。
这时,杜建又过来了,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林三。两人合力,手中抓了只大鹏鸟。
江望津微怔,“怎么了?”
便见大鹏猛地挣扎了一下,翅膀从林三手中脱离,一下子拍他脸上,扇了他一嘴毛。
杜建刚想说话。
杜建登时呸呸几声,冲林三瞪眼,眼中写满‘你就是故意的吧’一行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林三默默别开脸,转而对上笑得差点打跌的燕来。
燕来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笑声,江望津也忍不住轻扬了下唇角,“杜建,你抓着的这大鹏是?”“回侯爷,是给您的信。”
又是信,江望津愣了愣。
很快信纸被交到他手里,江望津只看了开头二字。
「怨......」他立即便反应过来这信定是今日寄来的,至于方才那封,应当是昨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