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胡同里,胡同口有个老人卖奶油炸糕,他叫了停,下车买了一兜,然后带着南乙把车停在一棵大槐树下。院门很旧,紧闭着,奏一隅叩了两下,一阵穿堂风刮过,吹得他哆嗦了两下,连打了几个喷嚏,抱住胳膊。视线向下移,南乙盯着他裤腿边缘要落不落的那滴水,心绪浮动。
大约是真的冷,他看见奏一隅拿了一块热乎的炸糕塞进嘴里,然后转身拉开袋子,递给他
“这个巨好吃,尝尝?
南乙盯了盯,“谢谢,我不爱吃甜的。
“还挺挑食,那你爱吃什么?”秦一隅想了想,“柿子爱吃吗?
他的话题跳跃得有些快。
南乙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院墙里往外伸出的柿子树,
“你要偷啊?
秦一隅笑了,“怎么说话呢。就随口一问,爱不爱吃?
“还行。”南乙点了头,
于是奏一隅也点了点头。
“怎么还不出来......”他唛了一声,正要打电话,视线忽地一暗。脑袋被一件黑衣服给罩住了。
是南乙扔过来的。他伸出手,扯下卫衣外套,柔软的布料擦过半湿的头发和鼻梁,视野由暗转亮,但遗留下很淡的香气,萦绕周身,冷冷的,难以形容。他回头,盯住南乙的眼睛
南乙也没躲,靠在车边低声说:”穿好,一会儿冻病了。
“冻病了你得负全责,我可都是为了你。”奉一隅毫不客气地穿上外套,学南乙的样子套上连帽,对着院子一楼蒙灰的玻璃窗户照了照,十分满意,“还挺帅。南乙没发表评价,只望着穿着他外套的奏一隅的背影,心里闪过些什么
“你衣服好香,用的什么香水?”秦一隅抬起胳膊闻来闻去。
哪有你香。南乙道:“我不用香水。
“那就是洗衣液?”奉一隅又嗅了嗅,觉得这味道很特别,之前从来没在谁身上闻到过,“什么牌子的?“超市里最普通那种。
奉一隅不信
都说好闻的气味会让人产生好感。他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弄的香香的,然后找借口把衣服借给他穿,想让他闻得上头了,好发展出什么不一样的感情他越琢磨,越觉得合理。
这人太沉默寡言,连暗恋的手段都这么迂回
来不及再细想想,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南乙也站直了些,歪着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大裤衩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提溜着一个黑塑料袋,一甩一甩的看见秦一隅,那人立马笑了出来,好像见了什么大笑话似的。
”哟,怎么成落汤鸡了?今儿也没下雨啊。
奏一隅直接抢过塑料袋,把手里的奶油炸糕塞给他:“教书育人都不积极,明儿我就去教育局投诉,有人消极怠工,我要举报。“你去啊,我就一音乐老师,有什么可卷的,让你干你比我更懒。”姚景打了个哈欠,视线落到他身后的南乙身上,皱了皱眉,“走了。”奏一隅说撤就撤,没成想被姚景拽了一下
“诶,你后头那小帅哥谁啊?”姚景压低声音问。
奏一隅眉头一拧,“问这个干嘛?”他忽然想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姚老师,您之前不是喜欢女....不是,这小子是不是太招人惦记了?怎么男的女的都盯着不放
但奏一隅转念一想,他现在大概率喜欢的是我啊,
说实话,有点爽。
“胡说什么呢!”姚景差点儿没忍住想给他一脑瓜子,“就是眼熟,上次我在我前女友那培训班楼下好像见过他,旁边也停着这辆黑色铃木,给我气得,还以为她找了个这么小的,你说.....”前女友?邹梦老师!”秦一隅想起来,那是之前初中部的老师,高三时听说她因为一个学生惹了领导,被辞退,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