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令他抑不住心中喜意,也压低了声音,凑到江见寒耳边,道:“师尊,有件事情,不太对劲。”
江见寒:“怎么了?”
秦正野问:“流观岛主……有眼疾?”
“我兄长天生目盲。”江见寒说道,“窥测天机,总需有些代价。”
秦正野一怔,有些压不住语调中惊异:“此事果然不对。”
江见寒:“怎么了?”
秦正野:“可我上一世见到他时,他分明是能看见的。”
江见寒:“……不可能。”
秦正野蹙眉:“当时我来蓬洲时,已是数百年后,或许是这些时日……流观岛主的眼疾治好了?”
江见寒:“这目盲不是病症,不可能治好。”
秦正野:“……”
这话语一出,他二人都不由压不住心中困惑。
他们落下太远,江流观停下了脚步等他,他们不好再私下闲谈,便也只好将这困惑压下去,快步跟上了江流观的脚步,同他一道朝蓬洲的码头之外走。
秦正野先前觉得蓬洲的码头之内空无一人,走出码头之后,方才发觉蓬洲之民大多聚集在外,是江流观带来的护卫将他们拦住了,还特意为他们清出了一条路来,江流观为他们备下的驾辇还在外头更宽敞些的街道之上,这段距离,只能由他们自己来走。
道旁虽有护卫,可还是有蓬洲之民聚集,江见寒走在江流观身后,江流观经过此处,众人大多微微垂首,似极为恭敬,可那目光落到江见寒身上时,却又立即变了一副模样。
上一世秦正野来到蓬洲时,已其实已对此事有所察觉。
蓬洲之人不怎么喜欢提起江见寒,在他们口中,那位不知所踪的少主,是个不可提及的禁忌,对此人,他们只有厌烦,可今日秦正野习惯性跟在江见寒身后,与江见寒维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时,他忽而发觉在那些人眼中,江见寒似乎不仅仅是所谓的禁忌。
那些朝江见寒看来的目光中,分明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恨意。
那刺骨的目光一道道如刀般落在江见寒身上,江见寒却全部在意,他眼中似乎全无一物,只当看不见两侧围聚之人,秦正野并不知他们这幅神色的缘由,可他仅仅是跟在江见寒身后,尚且还不是这些刺骨目光的目标,便已觉得很不舒服了,他不知江见寒心中会如何去想,更不知……江见寒究竟忍受了这敌意多少年。
秦正野连半分迟疑都不曾有,他直接开口唤道:“师尊。”
江见寒回首看向他。
“先前维系灵舟阵法,耗费了太多灵力。”秦正野理直气壮胡扯,“我有些头晕。”
江见寒一怔:“你……什么?”
维系灵舟阵法,那可是他们入蓬洲海域之前的事情了。
眼下都已过去了好几日,不论什么灵力缺失,这几天早就该缓过来了,可秦正野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在与他开玩笑,江见寒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说谎,他不由有些发怔,弄不明白秦正野的意思,只能问:“……你要做什么?”
“我头晕。”秦正野说,“我能扶着您吗?”
江见寒:“头晕?”
他下意识伸了手,将自己的手递给秦正野,心中还很是困惑,道:“你这年纪,怎么动不动就头晕。”
秦正野弯着眉眼与他笑:“是是是,师尊教训得是。”
秦正野握住江见寒的手,那步伐之中可不见任何头晕不适的意思,他走在了江见寒身旁,再去看周遭那些朝江见寒投来带着恨意的目光,他方压低声音,小声道:“我想走在师尊身边。”
江见寒:“……”
江见寒有些迟缓将目光随他一般朝周围人看去,那些满带着恶意盯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