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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2 / 4)

饶是桑褚玉平时再不喜欢将情绪显在脸上,这会儿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怔愕。

不是。

等会儿。

他难不成还真打算住在这儿了?

担心巫召野等得太久会直接下来,桑褚玉干脆径直拧过温鹤岭的下颌,想强塞给他吃。

但这两天已经被磋磨掉脾性的人,眼下反倒生出反骨。他抿紧了唇不愿张开,更别开脸,以免跟她面对着面。试了两三回,桑褚玉终于没了耐心,松开了手。

温鹤岭以为她就此放弃了,意识恍惚间,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不等他开口,右颊就落来一阵灼烫的剧痛一

一她竟直接掴了他一记耳光,打得他偏斜回头,浑身僵怔。

这举动来得猝不及防,他已是无意识地微张开了嘴。

桑褚玉趁此机会塞了药,又趁势给他灌了碗水,迫得他将抑形药吞了下去。

一碗水倏然灌进喉咙,呛得温鹤岭躬身咳嗽不止。

耳边一阵嗡鸣,那素来只吐得出规矩条令的唇,眼下被洇出水淋淋的艳色,衣衫也湿了大半。

羞愤、屈辱,一并涌上,唯独没有半分怒意。

剧烈咳嗽间,他的发顶和尾椎附近传来难耐的疼痛。

他对此再熟悉不过,是抑形药强行压回妖形所带来的病痛。

但往日难以忍受的折磨,目下却在身前人的注视下,缓慢剥离出蚀骨的痒意,隐秘地渴望着抚/弄。偏在此时,桑褚玉忽抬手攥住了他的妖耳,毫不留情地捏拽了两下。

“这耳朵要消失了,还挺可惜。”她道。

那不收劲儿的揉掐没能止痒,反倒使痒意翻倍涌上。温鹤岭开始不自觉地将耳朵往她拿心里送,喉咙间挤出模糊不清的低哼。兔耳的茸毛温暖柔软,桑褚玉开始思忖着是不是该去禁地逮一只兔子。

现下冬天还没过,抱在怀里肯定暖和。

没想两阵,发顶的兔耳就已彻底消失。

她收回手,顺便掐诀补好了他衣服后面的缝隙,再才开始解抑灵链。

解链子的过程中,温鹤岭一直没出声,也无其他反应一一看起来好像还没从方才的一记耳光和痒麻里回过神。他没反应,对桑褚玉来说倒是好事。

等解开了抑灵链,她才发觉他这两天的确被折腾得够呛,

脖颈上是一圈圈发青发紫的红痕,手腕也被磨破了,渗出点点血。掌心因他攥得太紧,看不见具体情形,不过从掌侧渗出的血来看,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桑褚玉问了句:“有加数值吗?”

裴雪尽沉默一阵,才不确定地开口:

"....你已经努力了了。"

“一点也没有?”

“不若往后换个法子。”裴雪尽顿了顿,补了句没什么用处的安慰,“不必灰心。”

“行了,知道了。”桑褚玉面无表情地收回抑灵链。

发癫的癖好。

白费了她用心打的链子。

解开链子,她给在上面等着的巫召野递了信。

刚送出信,僵坐在椅上的温鹤岭就开口了:“为何,要松开?”

像石头般冷硬的一声质问。

桑褚玉微躬了身,默默盯着他,突然问:“是不是你爷爷天天逼着你做这做那,你不耐烦,所以才想继续在这儿躲懒?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

但温鹤岭却问:“他找了你?”

"没-"

“是因他找了你,才要放我走?”温鹤岭喃喃,好似找着了一个最能接受的说法。

这算什么?

在幽暗的地窖里找着了久违的家的温暖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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