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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2 / 4)

巫盏轻笑着说:“是不快于被当成旁人的代替品,才以这赝品的身份,无端生了火气。”

衡云子脸上笑意敛去几分,眼尾明显地颤了下,瞳仁也见紧缩。

巫盏看了眼远处的人,见她没察觉到此处的动静,复又开口:“今日事桑姑娘不记得,不知尊君是否要瞒她?又是否要瞒你那弟子?若尊君不方便开口,某亦能代劳。”

末字落下,忽凭空生出数十柄灵力凝成的剑刃,飞速朝他刺去。

巫盏往后跃跳数步,站定时,仍如瑶林玉树般气定神闲。

“尊君,未免心急。”他道。

荡桥的晃荡终于引来桑褚玉的注意。

她转身,却看见两人正相向而立。

衡云子周身飞旋着无数利刃,接连朝巫盏打去,大有取他性命的架势。

后者本在避开攻击,只是忽对上她的视线,步子微顿了步。

也是这短短一瞬,他就被数柄灵刃割破了衣服。

很快,空气间就逸散开一股淡淡的蛊香。

“衡云子?”桑褚玉微拧起眉,“怎又打他?”

“不怪尊君。”巫盏拔下刺入左臂的一把灵刃,手指一拧,灵刃就散作了灵息,“是我走路的声响太大,惹恼了尊君。”

原本一动不动的衡云子忽然收回灵刃,转身看她。

“他说得不错。”他眉眼带笑,“烦得让我想拧了他的脑袋。”

桑褚玉:“……”

她不清楚他俩有什么过节,但看他的样子这话绝对是认真的。

给他点时间,真能找机会把巫盏的头给拧了——自然,成不成功都在其次。

由是她侧过身:“那你走前面,或者用结界隔开声响,谁也闹不着你。”

衡云子应好,再不看身后的巫盏,提步上前。

看着眼前两人,巫盏若有所思。

他与桑褚玉来往不多。

除了铸器一事外,再没多少交际。

因此在这些仅有的接触里,他对她的印象笼统而模糊:在铸器上有常人难及的天分,行事专注,精神气不算好……

总而言之,都是些让他提不起探索欲的表皮印象。

直到她借召野的眼睛去窥见温鹤岭的影子。

当日发觉此事时,他只觉荒谬。

他经常从巫召野口中听闻她与温鹤岭的事。

一开始提及得少,但约莫十年前,那素来心直口快的小郎君气哄哄来了星宫,进门就抛下一句:“我要下蛊!”

他问谁又惹恼了他。

巫召野只道:“平日里看温鹤岭如玉如金,不过待人冷淡了些,可也有不少地方值得钦佩。谁知也是块是非不分的死板石头?等我下了蛊,将他也变成妖,看他还会不会随意轻视人。”

他这才知晓,是温鹤岭知晓了桑褚玉的妖族身份,也因此转变了对她的态度。

这才惹得巫召野不快。

最后自然没下成蛊。

但他对此事却有了个朦胧印象。

因此,当他听闻桑褚玉心悦温鹤岭,且在四处寻他的影子聊以慰藉时,他自是不信。

而现下,她不仅在借巫召野的双目去看温鹤岭的眼睛,又将衡云子错认成了他那弟子。

桩桩件件,好似为真。

巫盏垂眸,看着一线血淌过手臂,流至指尖,最后一滴一滴坠入深渊。

可他仍旧不信。

找出她这般做的缘由,确要比日复一日的乏味日子有趣许多。

***

走过荡桥,有两棵折弯了腰的树,一左一右,形成一道拱门。

桑褚玉抬手,送出淡红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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